不了接茬朝著那四輪馬車上被不值錢的南貨、山貨蓋著的箱籠踅摸。等得那四輪馬車穿過了城門洞、進了四九城,那方才還笑得滿臉桃花開的稅丁、軍警還忘不了拿手指頭量量車轍深淺,這才直起了腰子朝著已然走遠的四輪馬車壓著嗓門叫罵一聲:“姥姥的。。。。。。。一車黃貨過城門。才給爺這麼仨瓜倆棗的碎錢打發?這麼摳門小心眼的,老天爺都叫你那買賣開張就撞五通神,賠死你個王八操的。。。。。。”
就這麼日久天長的廝混下來,四九城裡也甭管是哪座城門口守著的稅丁、軍警,差不離都能把菊社裡頭用來運貨的四輪馬車認個齊全。尤其是那幾位菊社裡頭花了大價錢僱來的押貨管事,一個個也全都混成了熟人。
只要是遠遠瞅見了菊社運貨的那四輪馬車一路晃著響鈴過來,城門口把著的稅丁、軍警也都不再廢話。全都是麻溜兒的驅散了城門洞裡的閒人,任由那四輪馬車上的把式甩著響鞭、趕著大車長驅直入。等得那四輪馬車過了城門洞的檔口,從車上坐著的管事手裡飛出來的小布包也都能掐著分寸落進稅丁、軍警的懷裡。都不必開啟那小布包細瞧,裡頭指定就是十塊大洋的門包兒!
打眼瞧著城門外大路上飛奔而來的四輪馬車,剛把凍得僵硬的手指頭略緩和過來一點的小笠原兄弟倆立馬從茶攤兒上站起了身子,拿眼睛示意著那些菊社安在四九城裡的暗樁朝著城門洞湊了過去。而在城門洞裡待著的幾個稅丁、軍警,也都揮手讓那些個肩挑手提著各色零碎物件的行人閃到了一旁,擺出了一副等著收門包兒好處的模樣。
眼瞅著這與平時絕無二致的場面。不光是小笠原兄弟倆,就連那些菊社裡頭安排在四九城裡的暗樁,也都暗自鬆了口氣。
但凡是中隱於市的暗樁,平日裡也都有著被安排好了的各種身份。而為了儘量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菊社裡頭紮在四九城內的暗樁,多多少少都還有個體面身份,小日子也都過得頗為殷實。只要是能不露了身份底細。那這樣的小日子踏踏實實過上幾年,倒也真還算得上是種享受。
可要是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暴露了身份底細,那除了得擔驚受怕的趕緊離開四九城,估摸著還得遠遠的奔了另一個能藏身隱跡的所在。就眼面前菊機關需要安插暗樁的地界。哪裡還能有比四九城更好的去處?
還沒等那些個菊社安插在四九城裡的暗樁轉完那暗自僥倖的念頭,從城門一側那些稅丁、軍警們平時避風躲雨的屋子裡,猛地湧出來十幾號穿著制服的巡警,二話不說便將擱在城門洞兩旁的拒馬橫在了城門洞中。
而在那輛菊社運貨的四輪馬車後頭,幾輛原本慢慢溜達著的大車上也都跳下了些穿著便衣、但腰裡頭鼓鼓囊囊彆著傢伙的打行刀客,幾乎是裹著菊社那輛運貨的四輪馬車湧到了城門洞前。
面對著這打狼般的陣勢,且不論菊社僱來的那人精一般的押貨管事,哪怕是稍許懂些場面上動靜的人物,也能覺出來不對勁的意思。都還沒等四輪馬車停穩,坐在車轅上的押貨管事已經飛快地跳下了四輪馬車,藉著跳下車來時的那股子衝勁,一路小跑著朝迎上來的幾名稅丁叫道:“嘿喲。。。。。。幾位爺們,今兒是啥好日子口兒啊?您幾位這倒是擺出來了個天門陣的架勢解悶?”
嘴上招呼得清熱。那手上更是麻利地將兩個小布包朝著打頭的稅丁手裡重重地塞了過去。估摸著是覺得今天這場面怕難善了,押貨管事連磕巴都不打一個,翻手又從自己懷裡摸出來幾個大洋塞了過去:“今兒出來得急,身上也就帶了這幾個。幾位爺們高高手,下半晌的功夫,自然還有一份人心送上,保管虧不了幾位爺們!”
捏弄著手裡頭剛得來的門包兒好處。打頭的稅丁怪笑一聲,卻是湊到了那押貨管事的耳朵旁低聲說道:“平日裡常打您手裡得著好處,今兒哥兒幾個送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