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讓自己太過吃驚。
當初他自顧自地給自己一連唱了一個月的古怪歌曲,每天的疼――心裡的疼和身上的疼莫名其妙地竟都在他有些亂七八糟的歌聲裡慢慢消退了。連自己都想不通。有多少人,用了多少手段接近自己,討自己歡喜,用盡伎倆騙自己,最後竟被這樣樸實到拙劣的手段給征服了,林寬自己也萬分想不通。
只不過,自己就這樣固執地抓住他,堅決不放手。就當是自己這一生最後一次任性。怕自己如果沒有他在身邊,自己活著的目的會隨時消散,重新迴歸到那個絕望迷茫的自己。早就不知道如何為自己活著,所以找一個依*――讓他來依*自己。寵他,寵壞他,愛他,溺愛他,努力讓他習慣依*自己。讓他的依*成為自己依*。
“寶貝,累不累?”吳葦以為林寬要開始述說,誰知他只是攬過自己的肩,輕聲問這麼一句:“要不,你躺會兒吧,爹的故事很長。”
“唔。”感覺林寬的手在自己半溼的長髮上一下一下地梳理著,很有節奏很舒服,又聽到這麼一句問話,吳葦立刻感覺自己確實昏昏欲睡。於是,點了點頭,微微讓了讓身子,躺下,頭枕在林寬的膝頭,由著他給自己梳理長髮:“說吧。”
“雲仙子與我都是生長於衛國,衛國盛產胭脂,尤其以丹紅胭脂聞名。丹紅是一種紅色牡丹,為衛國特產,離衛即萎,故他國不見。丹紅胭脂據說有青春長駐之效,天下女子均以使用丹紅胭脂為榮,因此,丹紅胭脂賣通四海。由此,在衛國,幾乎所有家裡都生產丹紅胭脂。而丹紅胭脂有一種特別的香氣,留長悠久。不過象寶貝這樣靈敏的鼻子,象我這樣離家多年的遊子,竟還是能聞得出來,實在罕見。”
“其實……”吳葦皺皺眉拱了兩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實在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如果自己不是盲了,肯定注意不到:“不是聞出來。單單爹爹一人,我也聞不出來。但聞到雲仙子的味道之後,我立刻產生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細細思索,才能聯想到爹爹。爹爹不必擔心,其它人會由此聯想到爹爹了。”
“至於口音……”林寬頓了頓,突然笑了起來,道:“我還以為自己的口音比較象清源縣本地人呢,怎麼寶貝一下就聽出不同來了?”
吳葦搖搖頭,道:“今天我沒聽出不同。只不過當初在獄中,你同我說的第一句話……”吳葦不說完,林寬也知道了,當初自己身心俱疲,加之又對這個小子動了心思,平生第一次沒考慮周詳,就開了口,當然本能地就是從小長大的口音。
“爹爹怎麼認得那位雲仙子的?”吳葦翻了個身,問到了重點。
“其實,算不得認識。只是辦事的時候有些打過一些交道。”林寬的話說得比較謹慎。
“那你還活著?!”吳葦一挑眉,道:“你不是說,與苗山五毒教的人打過照面的都被殺了麼?”
“確實如此。”林寬頓了一頓,道:“所以,我其實沒見過雲仙子真容,她一直戴著面紗。”
吳葦越聽越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還沒來得及開口,突然聽到一聲嗤笑,發現是剛才一直在療傷的金潛,不知何時甦醒過來了。
“林、林大公子連自、自家兒子都、都糊弄,還真是家、家學淵源啊。”金潛的聲音充滿了嘲意,還帶著幾分得意。
林寬一聽金潛醒了,心中一咯噔,身體立刻僵了起來。上手握住吳葦的胳膊,急忙解釋道:“這傢伙從來信口……”
“咦?!”吳葦對林寬的話置若妄聞,只是轉過頭去,面對著金潛的方向,充滿疑惑。
林寬話中的“雌黃”兩字還沒說出口,就聽吳葦非常驚訝的口氣說道:“金潛!你竟然是個結巴!!”
此言一出,在場兩個男人全都呆若木雞。只不過,過了一會兒,林寬的嘴角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