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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傢俱,所以顯得格外的空曠。

葉錫尚把一個皮夾子和一串鑰匙一起交到她手上,顧淮南猜到那皮夾子裡裝的大概是他的老婆本。

“所有卡和存摺的密碼我已經去改過了,是我們兩個人的生日,平時想買什麼東西可以用第一張卡里的錢,數額大的話用第二張卡,不用請示。家門的鑰匙是最大的那個,小一號的是樓下信箱鑰匙,最後那個是車庫的,家裡水電氣你不用管,足夠用幾年,網線也接好了。”

顧淮南安安靜靜聽他交代這些事,這恐怕是當時兩人相識後她聽過這個男人說的最長的一段話,她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不想辦婚禮。”

葉錫尚沉默,眸子盯著她,整個人散發著巨大的壓迫感。

“理由。”半晌過後,他臉上仍舊一副波瀾不驚,似乎他們談的是再平常不過的事而非婚姻大事。

顧淮南偏過頭去,“我還沒準備好。”

“只是不想辦婚禮,還是不想公開我們的關係?”葉錫尚一語道破,顧淮南咬了嘴唇不再說話。

葉錫尚最終也沒逼她,兩人在外面吃了一頓晚飯算是慶祝身份的轉變。命運真是殘酷,不過是轉瞬間,舊人已娶,她已嫁,卻都不是當初約定好的那個人。

誰是誰的另一半,誰又把誰當成一把可以隨意揚掉的沙,又眯了誰的眼。

顧淮南極力控制著自己,努力融入到眼前這個男人的世界,哪怕是暫時的。

既已為人妻,首先要面對的是妻子的應盡的義務。

那晚顧淮南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上了他的床,像一個祭品一樣躺到他身下。藉著皎潔的月光,葉錫尚在她清明而又混沌的眼底看到的是如喪般的黑暗,手指才剛碰到她的臉,豆大的淚珠驀然從她眼角滾落,隱匿於髮間。

她睜著眼,眨都不眨一下的看著葉錫尚,讓他覺得似乎她並非要感受自己怎麼洞房,而是要看著自己怎麼死,好像只要他碰了她,就如同殺了她。

“顧淮南,我並不會逼你做任何事,逼你的人始終都是你自己。”葉錫尚什麼都沒做,連夜回了部隊。

沒有相愛的兩個人,怎能做相愛的人做的事情。

等他再返家時,一切都還是臨走前的模樣,但是顧淮南已經不見了,帶著他給她的錢。

葉錫尚不吃驚,似乎冥冥中腦海就有過這個預感。顧淮南是他見過最矛盾的人,一面心念成灰,一面心有不甘,一面傷得安靜,一面愛得激…烈。

顧淮南的孤獨,葉錫尚從一開始就感覺的到,或許在她說沒有家的那一刻,就已經觸到他心底的某根弦。在他生命之中唯一類似經歷的女人便是葉小安,而葉小安至少還有他,這個女人又有誰可供依靠?

葉錫尚沒有去凍結賬戶,總覺得這會帶給她最後一個希望,最後一條退路,他總不會希望她孤獨的死在這世界的某一處。

顧淮南不告而別去了美國。臨走前去了餘金金那裡,除了餘金金,她沒有可以告別的人。

曾在顧銘哲面前用性命起誓非陳南承不嫁,如今彷彿只是半盞茶的時間就已物是人非。現實狠狠的、狠狠的抽了她一個大嘴巴,牙齒都被打碎,混著血液,咽不下去又吐不得。

她沒臉再見任何人,當初的信誓旦旦人人皆知,現在的挫骨揚灰無處藏匿。

顧銘哲會用怎樣的表情指著她的腦門一副“我早知道”的姿態在她心口再插一刀:你看,這就是你選的男人,你的不顧一切換來的又是什麼?這樣一顆苦果你吃得下吃不下,都要吃下去,自己選的路,看你如何走下去……

她無法面對顧銘哲,不願承認他所言全中。

那班飛機在陌生國土降落時是在晚上,顧淮南沒有行李,亦無處可去,孤零零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頭,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