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
這種時候,但凡臉皮比城牆薄那麼一點點,都是不成的。我素來的規矩是,磨也要磨死他。
“我沒說是我的,我就玩兩天。”
“就兩天。”
“一天半還不行麼?”
“一天。就一天。”
“師父說了,我自小……”
結局是常墨拽了鞭子,一把就甩在了我的臉上。
(二)
我住在摘星觀的景靈閣。
師兄弟們住在白星樓。
相隔甚遠。
我坐攆回閣,果然見數十白玉階下跪著一個人,低眉順眼。
進了閣才喚他進來。
顧沉束著發,把佩劍交給門口的小侍,脫了靴子才膝行進來,衣裳也換上了乾的。
顧沉跪在下頭,和我的位置仍是差了三四個階。我垂下頭看他:“沏茶。”
顧沉的手指不細膩,畢竟也是練武的,不過勝在膚白,看起來也賞心悅目。他挽起袖子,託著杯底,壓著茶蓋,把露水灌到茶爐子裡。顧沉烹的茶也不見得就多好喝,不過乾淨利落。沒什麼多餘的花式,分茶一灌熱湯,就端上來了。
我瞅了瞅茶湯上還沒泡開的翠葉,只覺得心痛。
白費了這好茶。
常凌雲要是在,沒準兒還得為難他。
我愣了愣,覺得總得誇他點什麼:“不錯。挺用心。”
顧沉低聲說:“謝少主。那屬下……”
我勾起嘴角:“你就那麼想走?”
“不是。”顧沉果然是經不起逗弄的,又認真起來:“只是不知少主還有何吩咐?”
“你不會伺候麼?”
顧沉實話實說:“不太會。”
我挑了挑眉頭:“嗯?”
“屬下會。”
“會就來。”
顧沉咬了一下嘴唇,慢慢把杯子舉起來湊到我嘴邊,身邊的白盤子裡放著拭嘴的涼巾。
我淡淡看他一眼,連耳根都紅透了。
白瓷杯子小心地貼在我唇上,顧沉見我沒張嘴的意思,也不動,就這麼舉著。我看他舉得有點嚴肅,忍不住說:“那啥,你先歇歇。不是我不給面子不喝。你就這麼端給我,實在是,有點燙。”
“……”
常墨善鞭,常齊風善槍。
一手九曲槍舞得步活身靈,招法縱橫。
摘星觀的弟子裡常墨若排第一,常齊風當屬第二。這六師兄愛穿愛穿白衣白靴,有這樣習慣的人一般都能力了得,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可常齊風不是,他舞一套槍就能把全身的衣物染得不成樣子。
常齊風溫聲一笑:“自有人給師兄洗。”
每每都瞧見小師弟數落他,常齊風也沒有半分愧疚,滿臉笑意地俯身,拍拍他的腦袋。
立刻拍得小師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是什麼毛病?
我一頓:“六師兄,你這麼招惹小師弟,小心他哪天惱了,你媳婦兒就真不搭理你了。”
常齊風胸有成竹:“不會。”
跟著常齊風練槍和跟著常墨練鞭的滋味是完全不同的。
常齊風性子溫,教槍法都溫聲細語。他把手上的□□遞給我:“神仙,你先接著。”
我趕緊握住槍身。
常齊風右手一轉,勁氣驟然輪轉,掌心倏爾一麻,□□已經掉了個身。脫手。
常齊風朝後翻了個身,左手伸出兩根指頭,直直抵住槍頭。掌風攏住薄薄的尖刃,槍身“叮”地一聲巨震,紅纓飄了兩輪又回墜下來。常齊風收指:“再接!”
我抬起左手,這次連槍身都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