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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衝撞,導致胎兒流產。沈赫聞訊即使強行控制情緒,依然抖得兩手握不穩一支筆。心頭只覺有什麼於頃刻間碎得紛紛揚揚~~

次日早朝,昊帝連降恩旨,追封原息戎將軍安旭為衛國公,加封安氏嫡女,現朔寧侯夫人安芫從二品誥命夫人,賜穿戴攥珠頭冠錦雀宮裝。然而,再華貴豔麗的宮裝冠帶,也因安氏父女一亡一病,而被敬供於堂上無法開啟。

守滿頭七,沈赫身著玄服手捧長匣,於宮門外請見。昊帝即命人將其迎進北書房。

沈赫今日請見目的有二:其一,待其妻安芫請旨,奉還加封安旭為衛國公的恩旨。安氏一脈除正室所出一女安芫外,妾室房中尚有一名庶子,但資質平平,難以擔承厚望。為不至於上負君恩,下負英靈;故請準交還一干恩賜蔭封;安氏願乞骸骨迴歸故里從此耕種為本。其二,沈赫請旨,請準隨軍出戰馳援安遠。

總管太監守忠受示意,上前欲扶沈赫起身,連扶兩次未成。只得回頭去看昊帝的意思;卻見昊帝此時也是兩眼紅紅噙著淚。

“守忠領他們下去。沈卿請起身。卿何以也學得迫人就範這一節了。難不成要朕先行還禮,卿才肯起身答話?”昊帝快速拭了淚,勉強做輕鬆的語氣勸慰道。

守忠應命將沈赫手上長匣接過,領著殿內其餘宮人係數退向外間。沈赫輕聲謝罪,借下拜動作的空隙拭淨淚水起身。

“延召,朕實在痛惜得緊。卿目下既要代為料理安老愛卿的後事,又有宅內事要照看····朕豈能於此時令你···去赴刀兵之險。有悖天理人情啊!”昊帝說著親手啟開長匣,匣中是安旭生前所用的長劍,原是安旭隨身佩戴的短接護體兵刃。

凝神望過之後,昊帝不覺暗驚:長劍的燈籠穗色澤斑駁不齊,仔細看方知,竟是浸漬了深淺不一的血汙。何需親見,僅看這劍穗,已足夠想象其主曾經揮舞長劍斬殺敵人的壯烈情懷;如今竟又以這般悲涼的形式,述說著一代勇將,在兌現了‘為國效死,馬革裹屍’的誓言之後,含笑安息慨然而去的豪邁。

沈赫挽手施禮拜過“臣啟聖上,岳父生前於最後通訊中曾囑咐:國難未竟,何以家為。老人家還曾與微臣相約,力求趕在外孫出世前,令邊戍歸復安定···萬沒料及,祖孫二人竟···”想到“亡故、夭折”這兩個詞,沈赫幾乎壓不住直衝頭頂的悲憤。半晌,他再次躬身下拜“臣···懇請聖上恩准···!”

“也罷!”昊帝長嘆一聲,合起長匣封蓋,抬手向一旁摘下龍泉劍,穩著步伐來到沈赫面前“沈赫聽旨。”赫撩袍重新拜倒。“朕與你一萬人馬,另派鄧綬任參軍;擇日起兵馳援安遠。”

“臣沈赫領旨。···臣還有不情之請,懇請聖上准許,免去一干祭拜瑣務。臣將領隊即日起程”沈赫雙手接過龍泉劍仰望著昊帝。

“卿之言甚和朕意。英琮賊子之行,足以令神鬼共憤。卿代天討逆,順應天理民心,何需再行繁文縟節的告祭。去罷。朕靜等卿家凱旋佳音。”

縱然消減諸多瑣務,待點齊軍務戰備諸多細項,回到府中也已是申牌時分。

沈赫捏著脹痛的額頭,進到內院,見安氏夫人強撐著病體,正督促著侍女為丈夫準備行裝。赫見了深覺不忍,趕前幾步扶住欲行起身見禮的妻子。

“怎生這樣不知愛惜?這些事交與下人料理就行,何必親自費神。”沈赫任安氏牽著手,轉身關照貼身侍從禾子,將兵刃馬匹再行檢看一遍。安氏由此也明白,丈夫出征的時刻只怕就在眼前了。

“延召且請上座,容妾身拜送。”安氏將沈赫請到正廳落座。略理了鬢髮衣裝,走到沈赫對面,竟是提了裙子雙膝著地拜了下去。沈赫一驚,未料妻子竟施大禮,忙搶步上前去扶,被安氏搖頭止住。

“妾身這一拜,不僅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