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察”剛落下帷幕;多少考了“卓異”的京官等著升遷。沈滄空出來的刑部尚書之職;就像是一塊大肥肉;多少人盯著。先前沒有主動出擊;不過都在觀望中。
如今沈滄自己將摺子送上去;幾位閣老不僅不會為難;反而會推波助瀾;使得沈滄“心想事成”;好將刑部尚書的缺空出來。
喬三老爺畢竟是長輩;他既站起來;沈瑞也沒有繼續坐著的道理;便也站了起來。
“不行;我要去勸勸……”喬三老爺只覺得心裡在滴血。喬家雖也有幾門姻親;可真正能依靠、存了大指望的就是沈家。喬三老爺能想象得到;要是沈滄真退了;那明年自己服滿想要留京就不容易了。
“哪裡就到了這個地步?你父親病著;腦子糊塗;你也跟著糊塗了不成?”喬三老爺一股邪火無處可發;眼見沈瑞站在旁邊;神色淡淡的;便呵道。
話音剛落;就聽門口有人道:“糊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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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時不待我(三)拜求月票
門口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面帶風塵之色沈洲。他眉頭緊皺;帶了幾分不怒而威的氣勢;全無平素的和氣。
“姐夫……”喬三老爺露出驚喜來:“您總算是回來了……”
沈洲對喬三老爺點點頭;大踏步進了屋子;卻是沒有與小舅子先寒暄;而是望向沈瑞:“瑞哥兒;與我說說;這些日子家裡情形如何?”
他連梳洗都顧不上;怎不著急去見沈滄?
沈瑞若有所思;道:“二叔這是去了正院?”
沈洲點點頭道:“大老爺正睡著;瞧著大太太也憔悴得不行;我沒好細問究竟;這才過來問你……”
沈瑞並未立時作答;看了旁邊的喬三老爺一眼。沈滄的病情雖不是秘密;可也沒有必要宣傳得人盡皆知。即便是病著;沈滄也能起到震懾宵小的作用;就是“世態炎涼”那些;沈宅一時也感覺不到;原因就是沈滄的病情外頭知曉底細的不多;大家還是當他能病癒;還沒有人敢踩沈家。
喬三老爺反應過來;臉色立時黑了。
沈洲順著沈瑞的目光望去;眉頭蹙了起來;道:“親戚裡外;你能來探病;我十分感激;只是大哥如何行事還輪不到表弟來置喙”
喬三老爺這才曉得;方才自己的話被沈洲聽了個正著;被這樣直白訓丨斥臉上立時漲紅一片。原本是對自己最親近的姐夫;如今眼見著神態冷淡;喬三老爺又羞又惱;哪裡還待得下去?
“哼是我多事;以為是至親骨肉才費力操心;沒想到卻是自討無趣告辭”喬三老爺喘著粗氣;甩袖而去。
沈洲冷著臉;並未開口留人;沈瑞眼見沈洲反應;腳下邊也定住;只喚了個管事跟上去送客。
要是通透的人家;在知曉喬氏所作所為後;面對沈瑞如何能有底氣?喬三老爺方才咋咋呼呼擺了半響長輩姿態;不知是沒有將沈瑞放在眼中;還是真的忘了;沈瑞與喬家不僅不算親近;細論起來還是有仇的。不說幾十年前的芝麻穀子;就說喬氏害沈瑞這一出;沈瑞就算再豁達;也不會這麼快就忘到腦後。
只是喬家當此事沒發生事的似的;依舊往來尚書府;看在長輩面上;沈瑞也只能敷衍應對。
沈洲已經坐下;有小廝送茶上來;他端起來吃了兩口;聲音有些發澀:“大夫到底怎麼說?可否能……”
沈瑞嘆了一口氣;道:“大夫說‘年關難過;;可是自從西山回來;父親就食不下咽;這幾日只能吃藥與湯湯水水這些;於飯吃了就是胃痛嘔吐。就算是湯湯水水;也是每餐只能半碗;如此以往……”
沈滄本就病著;身體早已千瘡百孔;如今連補都補不了;身體自然越來越虛。從告病休養到現下;不過一個半月;沈滄瘦了十多斤。他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