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真正幹出一番男兒功業,如此也便對得起大伯父諄諄教誨。還請大公子允諾。”
祖昭頓時哭笑不得,誠實的說,他早就結交田豫的想法,哪怕對方年紀輕輕,但奠定這份聯絡和關係,ri後必能有所用途。像田豫這樣難得的歷史名將,自然要有近水樓臺的心思。然則著實未曾料到,他還沒得及去結交田豫,這會兒田豫竟主動攔路相求,當真是有一種“幸福來得實在太突然了的感覺”。
略作沉思,他呵呵笑了笑,說道:“小兄弟,你年紀輕輕,正是啟蒙學問的時候,現在你卻私自一人來到城外見我,你家人可知道麼?”
田豫皺了皺眉,似是被祖昭的話點中心頭之痛,他低聲說道:“此番在下確實是私下出門,父母尚在忙著大伯父出殯之事……不過,稍後只消修書一封,告之原委,相信家父家母理應會明白的。”
祖昭笑道:“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尚未成年,家中之事理應由父母做主,切不可任xing而為。我雖與你大伯父相熟,但也不能擅自替你做主。”
田豫有些不服氣,正聲說道:“大公子口口聲聲說在下年幼,然則大公子你也不比我大少。在下今年已足十三歲,再到六月便是十四歲。聽聞大公子九歲便外出遊學,師從大儒盧植。在下十三歲投奔大公子,也並不算不妥。大公子若真是做大事人,那就應該遇事果斷,何必如此百般搪塞。”
祖昭怔了怔,卻沒想到對方小小年紀竟然也是有脾氣的人。
不僅是他,就連身後不遠處的祖成、祖季、韓當等人聽了田豫的話,也都紛紛笑了起來,只覺得這小人還真是有意思。
祖昭自然是希望能籠絡田豫,只是現在若就這樣將其帶在身邊,必然會有諸多不便。最關鍵的還是田豫年紀確實尚幼,此次出行都沒跟父母打招呼,弄不好外人還會以為是遭人綁架誘拐了。仔細尋思片刻,他用很認真的口吻說道:“小兄弟,你有外出闖蕩一番事業的心是好的,這一點與我也很像。男兒就應當帶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你看這樣好不好,我與你約定,只要你父母隨時同意,你隨時都可以來徐無祖家莊找我,如何?”
田豫有些失望,他低垂下頭,許久沒有說話。
祖昭微微嘆了一口氣,探手拍了拍田豫的肩膀,他說道:“你也看得出來這世道不古,人心渙散,天下必然將會大亂。我甚至可以斷言,不出兩月,我幽州乃至天下定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你若真有雄圖大志,這兩個月便好生準備。一旦時機成熟,你大可來徐無找我,你我共創一番偉業。”
他的語氣至真至誠,儼然已經擺出推心置腹之態。
田豫不由生出感動,於是沒有再任xing下去,他鄭重其事的點頭應道:“好。大公子一言九鼎,在下便承了大公子的這番話。”
隨後,祖昭又向隨行子弟湊了一些銀兩,交給田豫轉交給田憲家人。
儘管前ri他親自登門憑弔之際,也曾是贈予了一筆銀兩給田家,不過想必田家失了頂樑柱,不光現在需要用錢,以後同樣是有所需要。起初田豫堅辭不受,但祖昭再三強調這筆錢是給田豫大伯而不是給田豫,因此田豫不應該擅自定奪,應轉交到大伯父遺孀之手,由其遺孀來量情而定。田豫推諉不過,於是只能答應下來。
祖昭讓祖季騎馬載著田豫回令支,他則帶隊徐徐上路,祖季在送田豫進城後再快馬折返與之會合。
回到徐無縣已是傍晚,祖昭一行人總算是凱旋之師,本以為會贏得鄉親們的歡迎,然而卻不料一路上所見皆是冷冷清清,不由覺得讓人懷疑。剛到城郊一處市集上,他打算先在此處歇息一番,反正離天黑尚有一段時間,並不著急立刻進城。就在這時,從市集道路一側的茶棚裡,忽地竄出一個人影,徑直的便向祖昭這邊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