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然後往酒樓走去。
路二叔向胡飛使了個眼色,後者心中明瞭,對春瑛道:“妹子,你看好行李,我去去就來。”春瑛應了,見他走進酒樓,與大少爺一前一後地上了樓上的雅座,知道他們定是有機密事要談,便安心侯在門外,拉好了馬車,又轉頭去看那幾艘船。
家丁僱好了幾頂轎子,跟船上的人說了,甲板上的船工才退到船尾處,從艙房裡走出十來個粗壯的僕婦,手裡拿著一卷卷的深藍色粗布,展開擋了兩邊的路,開出一條避人的道來,一直延伸到轎子前。抬轎的轎伕早被家丁趕開了。
春瑛起了興致,便盯著看船上的情形,卻只聽到隱約有幾聲女孩子說話的聲音,然後便是木橋輕晃的吱啞聲,輕巧而急促的腳步聲,鞋子踩在石頭上的喀嚓聲,除此之外,卻是什麼都聽不到。待僕婦們收了粗布,四抬轎子已經安安穩穩地立在當地,連簾子都放得嚴嚴實實的。
家丁細細叮囑了轎伕們,後者也戰戰兢兢,不敢有誤,小心地抬起轎子,先行一步。
這時候,大少爺正好從酒樓裡出來,便有人牽來一匹馬,又遞上馬鞭,他翻身而上,抽了兩鞭,馬快步追上了轎子,揚長而去。
這時候,挑夫們才開始搬運船上的行李。胡飛走回馬車邊,有些不捨地對春瑛道:“妹子……我要走了。”
春瑛一驚,咬咬唇:“我知道……”她跳下車,又幫他拿行李,胡飛忙一把接過,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隻說了兩個字:“珍重……”便毅然扭頭往船的方向去了。
春瑛紅了眼圈,忽然邁開腳步追上去,越跑越快,眼見著胡飛上了其中一隻小船,她正要開口喚他,卻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春兒?”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家父親。她怔了怔:“爹……”
路有貴有些詫異,又有些驚喜:“你怎麼會來?是你二叔帶你來的?快,來幫爹拿行李,都是好東西,爹專程給你娘和你姐妹倆帶的!”
春瑛朝他邁了兩步,又回頭去看胡飛,已經見不到後者的身影了。她悄悄抹了一把臉,才低頭向父親走去。
(又遲了,對不起!!!)
第四卷 淑女 一百三十三、會親
大少爺李敬一路領著家僕,護送著姑母和表妹的轎子,回到了慶國侯府的大門前。
早有守門的家丁報進門去,其他人則上趕著前來向姑太太的轎子請安,雖沒得到一聲回應,卻有霍家隨行的僕眾分發了賞封下去。摸到賞封份量不輕,他們個個都喜氣洋洋的,總算還注意到了霍家僕從身上灰藍色的布衣與腰間的白布條,勉強抑制住了喜色,恭謹地護送轎子進門,又換了一撥清秀的小廝抬轎,才往二門去。僱來的轎伕,則有專人引到旁邊的小屋裡休息與領賞,自有人把他們的轎子送回來。
轎子到了二門前,又換了粗使僕婦來抬,不過進了二門後不久,便停下了。四名管家娘子一擁而上,到了轎前,先行禮請安道乏:“姑太太安,表小姐安,一路上可好?可累著了?老太太等許久了,正盼著姑太太和表小姐呢。”
落在最後的兩頂轎子先掀開簾子,走出兩個女子來。前面那一位,穿著靛藍色上襖、鴉青色馬面裙,頭上挽著簡單髮髻,只插了兩根鑲玉銀簪。她年約三四十歲,低眉順目,規行矩步,只是偶爾抬眼往旁邊一瞥,才露出一道精光。後買你那位卻是個十四五歲的丫環,梳著整齊的雙鬟穿一身豆綠衫裙,長相雖不算十分出眾,卻行止穩重。
她們二人下得轎來,分別走到前面的兩抬轎子旁,輕聲請裡面的人下轎,又打起轎簾,才各扶出一位麗人來。
霍太太李氏面容清麗,年紀也不過才三四十歲,但臉色憔悴,又正值喪期,不好塗脂抹粉,因而看起來竟象是四十多歲的人似的。她已經很是疲累了,面色有些蒼白,但即將見到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