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哎,罷了,說出來也無趣;倒要白惹你著惱與我。”話音方落,被驤臂上一勾未得起身,復又被他勾著脖頸貼身坐近附在耳邊低語幾句調笑;又不覺羞紅的一張臉直要滴出血似地。跌足氣道:“呀,你羞也不羞?”
笑鬧一陣罷,雨航要去為驤備飯,驤牽住讓他先說要事。
情形一如沈驤預料,英琭一眾人邁過安奉邊境後,,事先布控的雲騎衛也隨之拔營。然而並未悉數撤走。據潛身於周遭的細作回報,拔營其間,有四五支騎軍向各處分散而去,總共倒有四至六千人。亦即是說,六千雲騎衛在安奉防線之外,水銀瀉地般隱身下來,隨時可能持刃奮起。
驤從案上摸過一支朝天蹬形狀的髮簪,拉過雨航一隻手鋪開手掌。先將那朝天蹬按在掌心中,忽而轉用那尖銳的一端,直朝掌心上戳,雨航忙著把手躲開。驤抬起扇狀的眼簾,悠悠然道:“豹韜衛固然勇猛,便是沿線鋪在安奉線上,也是犯了首尾不得相濟的大忌。六千人只需集結一處著力一擊,,西恒大軍即可於攻破處長驅直入。”
“如此說來,此番和親竟還能有何裨益?”——“先漢得有寧胡閼氏,是因為先有呼韓邪單于。今日此時,英琭自己便已承認耐心有限;又如何寄希望以公主的裙帶,繫住鬼見愁的手腳。除非,我能借遊歷機會,往西恆境內走一遭,看一番。或許於武靖王有所助臂。”回神望著眼前正在緩緩為之掌扇扇涼的雨航,驤又搖搖頭“說不得又要迫我將家人作為人質,他們才肯放我走。”
雨航緩緩搖著扇子淡淡然說道:“古往今來,留人質在朝約束外放悍將能吏的例子,不知凡幾;欲成大事者需舍小節。你是有大志向大情懷的人,不當為瑣碎束住手腳。這個理,父母兄長都明白;若是羅小姐欲邁進這個家門,也須明白。”
眼見已至午時,暑熱之氣更盛。驤身上的衣衫雖輕卻也被虛汗蔭透,雨航招呼了東來備好洗浴用物,幫著驤擦身納涼。驤背上的紋身引得雨航驚歎不已。少年心性上不存□思量,衣衫尚未穿起齊,兩人便已拉扯躲閃瘙癢嬉鬧起來。
雨航捉住驤的手,正笑得氣喘,忽聽外面東來報事:宮中有人奉旨送來欽賜御膳,現已進到內院擺放,請二爺儘快過去謝恩。
驤聞報一驚,忙快速整衣束髮疾步出門。東來因為沒能守住門戶,生怕被責罰,早已跪在地上解說:宮裡的人一進門就擒著他一路朝內院而來,根本無法脫身出來報事。被問及領頭的人物時,東來手上比劃著身高模樣,驤隨即反映到,來人是御紓賀鳴和總管太監守忠。
守忠宣旨畢立即綻開滿臉笑紋,直如一塊菊花酥。賀鳴搖著扇子不陰不陽的,只差開口明說一句:我們就是故意闖門的。
“請御紓和公公往前廳待茶。家中小廝愚鈍不堪,竟將貴客引致內宅,實在是微臣治家不嚴之過。”驤雙手接過明黃錦袋,摸出裡面是一副銀筷並一把銀匙。
定親宴上故意不與擺齊餐具,是為告誡用餐人,功勞一如佳餚。若上位者不予賞賜,就只能是眼睜睜看著。今番賜食同時特意賜了取食用物,少不得又是要旁敲側擊。
“沈大人無需客套。陛下賜宴時特別吩咐,要好生寬慰沈大人安心養傷。另則有聞府上侍奉的人手不足,今日特命在下帶了兩名勤快的侍女,專為沈大人養傷期間侍奉起居之用。”賀鳴說罷,將摺扇並起在掌中敲了兩下,室外隨從中閃身出來兩名女子,在接下飄飄然下拜。“你們兩人於此好生服侍,仔細性命就捏在朔寧長公子手裡。但有半分不周到的,便是打殺發賣,亦都是聽憑長公子處置。”
守忠小眼賊光的向室內四下環視一番,擺手招呼兩名女子進門安置拜訪御膳,絲毫不理會屋主臉色越來越陰。“老奴進宮四十幾年了什麼稀奇古怪都見過。說句大不敬的話,當今陛下並騏王爺,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