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老爺一大早就去鄉下收債了。”
德吉發邪火:“這個時候還收什麼債。”
扎西想了想,說:“德吉,你在家裡等訊息,我去噶廈打聽打聽。”
“我也去。”
“我們不在家,萬一蘭澤回來了呢。我去問,你在家裡等,如果是喇嘛拿孩子給噶廈政府施壓,他們不會不知道。”扎西帶著剛珠,急匆匆地出門了。他們先去市政衙門找到格勒,希望透過他探聽一些訊息。格勒倒是很沉著,如果是喇嘛劫持了孩子,一定會去布達拉宮,我們馬上去問問。
格勒上山去了。扎西在布達拉宮的後山門前急得來回踱步,他不時地朝裡面張望,心中懊悔不已。沒一會兒,格勒從裡面匆匆走出來,他一臉沉重地說:“我見到大堪布了,他說去鬧校的喇嘛是來了,拿著一個足球來告狀,說像佛頭,但絕對沒有劫持孩子。”
“啊?那蘭澤呢?”
“我也是這麼說的。大堪布很生氣,說這簡直是對佛門的誣衊。”
“不是他們,會是誰呢?”
“姐夫,你別急,大堪布的話我們要信。如果他們想用孩子來要挾噶廈政府,他們不會瞞而不報。噶廈不知道,他們劫了孩子又有什麼意義呢?”
“蘭澤不是學校的學生,他們劫蘭澤,對關閉學校也是沒有意義的。”
“這就怪了,到底是誰渾水摸魚呢?”
“他們為什麼只劫蘭澤一個人呢?是針對我們的?”
“會不會是仁欽?我們前幾天整治了他,他報復我們。”
“他剛輸了官司,這不是惹火燒身嗎?太冒險了。……也沒有目的啊,就為了治口氣?不可能是仁欽,他們父子雖然心狠手辣,但還不至於如此下作!”
“那蘭澤能在哪兒呢?”
卓嘎和佔堆聽說蘭澤不見了,兩個人便風風火火地朝德勒府趕來,他們在門口遇到了收債回來的旺秋。三個人剛到府門前,就看見有人朝大門射了一支箭,箭上還掛著一塊布條。德吉聽到訊息從樓裡跑出去,到門前檢視。
旺秋上前拔下箭與信,看了看,說:“少奶奶,這布條……是小姐衣襟上的。”
德吉一看,果然是。她忙說:“快,快,看上面寫著什麼?”布條上寫著:拿一千現洋來贖你家小崽子,不許報官府,否則把她宰了。
德吉慌了,她說道:“這是綁票,蘭澤被馬賊綁了……”
這時,扎西和格勒也趕了回來。格勒一邊琢磨,一邊說:“拉薩也會出這種事兒?敢劫貴族,好大的膽子。”
德吉感到心口一陣劇痛,她有些不能自制,瘋癲地說:“他們是要錢吧,給他們,要多少,給多少。”
扎西一臉痛苦,他摟過德吉的肩膀,安慰道:“德吉,你冷靜點兒,我去把人贖回來。”
“旺秋,去準備錢,快去!”德吉痛苦地吼著。
格勒又仔細看了看那個布條,不解地嘟囔:“怎麼光要錢,沒寫送錢的地點啊。”他決定去一趟小學校,瞭解情況。
天漸漸黑下來,德吉不吃不喝,坐臥不安,她突然起身往外走,扎西追上去攔住她,問道:“你要去哪兒啊?”
“我去找蘭澤。”
“你去哪兒找,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兒。”
“那也不能就這麼在家裡待著?我的心都快碎了,我要找我的女兒!”
“德吉,這事兒急也急不來啊。”
“你站著說話不嫌腰疼!我女兒在他們手上,誰知道他們會對她做什麼?她還是個孩子啊。”
“他們要的是錢,在拿到錢之前,蘭澤應該是安全的。”
“他們要錢,我給,別說一千塊現洋,就是一萬塊,要我的莊園,我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