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跟著孩子們跑著、追著,足球又滾到了她的腳下,蘭澤正要去踢。結果,跑來一個年輕喇嘛把球搶走了。兩個小男孩跑過去搶球,喇嘛一把將他們推到一邊,兩個孩子摔倒了。一群男孩圍了上來,喇嘛火了,把他們統統推倒在地,孩子們哭成一片。蘭澤也嚇得哭了起來,強巴趕緊跑過來把她抱走了。
扎西正向英國校長諮詢兒童入學的事項,兩個男孩跑進來,大聲地說:“老師,老師,喇嘛來鬧校了。”扎西和校長一聽,趕緊跑了出去。
院子裡,孩子們還在和喇嘛搶球,他們抱喇嘛腿,拽喇嘛袈裟,亂成一團。扎西和校長趕過去,校長用蹩腳的藏語說道:“你們怎麼能搶孩子們的足球?”
喇嘛反駁說:“它像佛祖的頭,佛祖的頭怎麼能用腳在地上踢呢?”
校長哭笑不得:“這是足球,跟佛祖的頭沒有關係。”
喇嘛擎著足球,衝著扎西問道:“你是藏族人,你看這像不像佛祖的頭?”
扎西耐心地說:“小師傅,不光這個球是圓的,你吃飯的木碗也是圓的……難道都是佛祖的頭嗎。”
喇嘛怒了,舉起足球砸向扎西的臉:“替英國人說話,你這個敗類。”扎西沒防備,鼻子被砸出了血。這時,又跑來一個喇嘛,把足球恭恭敬敬地放在一個托盤裡,用緞子包好,迅速地離開了。
扎西一邊擦著臉上的血,一邊四下張望,他沒有看到蘭澤和強巴的影子,感到一絲不安。扎西叫了一聲:“蘭澤……”他顧不上擦臉上的血跡,目光在孩子中間尋找蘭澤。
上課的鈴聲響了,孩子們都進了教室,院子裡空蕩蕩的。扎西發現蘭澤玩的撥浪鼓已經被踩碎,丟在院子的中央。他跑了過去,撿起撥浪鼓,想了想,朝教室奔了過去。
他跑到一個個教室的門口,焦急地朝裡面檢視,可是根本沒有蘭澤的影子。扎西恐慌,轉身向校外跑去。他衝出學校,站在門口,大聲地叫著:“蘭澤……,強巴……”
街上的人聽到他的喊聲,好奇地回頭看了看。扎西突然看到遠處有五六個喇嘛一拐彎進了衚衕,不見了,他追了過去。
扎西追到衚衕口,看到喇嘛們往前走著,他撲過去,拽住喇嘛,氣喘吁吁地說:“把孩子還給我,我的女兒……還給我。”
“你幹什麼?”喇嘛們把他推到一邊,轉身又走了。
扎西垂頭喪氣地站在那裡,他突然想,也許強巴帶著蘭澤回府了,他轉身朝德勒府方向跑去。
扎西氣喘吁吁地跑回德勒府,發現蘭澤和強巴根本沒有回來,他傻了。德吉聽到女兒可能被喇嘛劫走了,她搶過扎西手裡的破撥浪鼓,哭了起來:“我女兒,你為什麼要帶她去學校?為什麼?你還我的女兒……”
“德吉,你別激動,我們一起想辦法。”扎西安慰她說。
“想什麼辦法?你明知道學校正亂著呢,不安全。……昨天旺秋還提醒過你,三大寺的喇嘛要鬧校,他們早就放出話來,要劫學童,你偏這個時候帶她去,你成心啊。”
“三大寺的喇嘛不會啊,他們是信佛之人,怎麼會劫孩子呢。”
“人質,他們把蘭澤當成了人質。”
“就算蘭澤在他們那兒,他們也不會傷害孩子的,我也是喇嘛,你應該明白。他們可能……藉此要挾噶廈政府。還有,強巴也跟去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他會照顧蘭澤的。”
德吉冷靜了一些,她說道:“你趕緊去找啊。”
“是哪些喇嘛把蘭澤劫走的?哪個寺的?哪個扎倉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去找誰啊。”
德吉衝著門外大叫:“旺秋,旺秋……”
剛珠從外面跑進來,恭敬地說:“少奶奶。”
“管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