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撐住臉頰的手,看了他一眼。
“我本來就很聰明,沒了爹孃能活到這麼大,我會笨嗎?”她又將頭轉向窗外。
等了一會兒花無顏仍沒說話,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猛地轉過頭,卻發現坐在床沿的花無顏倚在一旁,俊美的臉變得有些慘白,美眸緊閉,靈鴿圍著他飛,翅膀不停地拍打著。
七小邪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伸手推了推他的身子,驚慌失措道:“花無顏,花無顏!”
手下的身子冰冷無比,感受他漸漸虛弱下去的呼吸,七小邪瞪大了眼睛,顫抖道:“是南楚練給你下的毒?”她忙站起身,“我回去要解藥!”
她就知道南楚練不會這麼輕易讓他們離開,南楚練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這麼狠毒?
她剛離開一步,手腕便被抓住。那力道雖然很虛弱,卻非常堅定。
花無顏輕聲道:“別去。”七小邪的身子愣住了。
她轉過身去,伸手欲要掰開他抓住她的手腕的手,卻不料花無顏將她緊緊抱住,像個孩子般呢喃著:“別走……”
七小邪眼前變得朦朧,心裡雖然不忍,卻猛地將他推開,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去。
“南楚練,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大堂中,火柱高點,侍從齊站,萬分冷峻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一個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女子靜靜地坐在主座上,纖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寶座扶手。
“回來了?”她高傲一笑,看著底下跪在身前的七小邪。
七小邪抬起頭,輕聲道:“請把解藥給我。”
頭頂響起兩聲輕笑,南楚練睨著她,說:“你是說百屍蠱的解藥,還是花無顏身上七蹤絕的解藥?”
七小邪倏地瞪大眸子,南楚練怎麼會知道她身上被下了蠱毒?
南楚練紅唇輕輕張合:“百屍蠱的解藥我有,那蠱我曾接觸過。七蹤絕的解藥我也有,那毒畢竟是我研製出來的……”
七小邪不敢相信,“是你給我下的蠱?”水月說,她身上的蠱已經下了十年有餘,南楚練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會有可能嗎……
南楚練挑了挑眸子,說:“是武林盟主給你下的。”她輕笑,“你還不知道嗎?你就是武林盟主的那個孩子。”
七小邪彷彿聽見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她顫抖著眸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提高了音調:“不可能!我爹是七不正,我娘是無名氏,我家原住銅雀城……”她喃喃道,彷彿在說給自己聽。
南楚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緩緩說道:“就憑你身上的百屍蠱,我就沒有斷定錯。”她又道,“現在你知道了,你會為你的爹孃,還有你的親人報仇嗎?”
七小邪試著接受這個事實,她不敢相信自己身上的蠱是自己的親爹下的,她木訥地搖了搖頭,她為什麼要給那個想要害死自己的爹報仇?
“解藥我只給一份,百屍蠱的解藥或者七蹤絕的解藥,你自己選吧。”南楚練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扶向尖尖的下巴。她最喜歡看人做決定了,尤其是這種事關人命的決定。
七小邪想起水月曾經給她吃的那顆藥丸,“我不是可以不用死了嗎?”她低喃。
南楚練卻將她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道:“凌落是不是給你吃清腸丸了?七小邪,你還是太天真,清腸丸只能保你一段時間不病發,蠱還是留在你的體內,這就足以威脅到你的性命了……”空蕩的大堂內迴盪著她的聲音。
“你還記得你的那位師傅嗎?”她忽然又道。
七小邪眸子閃動,南楚練怎麼對她的事情這麼瞭解?
南楚練接著說:“如果我說,花無顏對你好,是因為他是曾經救下你的那個人,也就是你的那位師傅,你會不會感到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