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別告訴我你的右手也不能動。”
七小邪錯愕地看向凌落,凌落漂亮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猶豫,轉瞬即逝。
“屬下遵命。”他握緊長劍,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
七小邪愣愣地坐在地上,手撐著冰涼的地面。
凌落停在她的面前,繡著金邊的長靴向前一步,握緊長劍,剛舉起一寸……
“水月……”七小邪低聲說道,眼中卻空洞無神,“不要殺我……”
握緊長劍的手突然顫抖,漂亮的眸子中閃過不可置信。黑色的蒙面佈下,七小邪看不清他顫抖的唇,只能看見他漸漸浮上哀傷的眸子。
嘩的一聲,他手中的長劍被抽走。南楚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劍柄猛地將他抵到地上。
“怎麼,在重九身邊埋伏久了,也染上一股畜生味了?誰允許你意氣用事的?我嗎?”
一陣掌風將他臉上的黑布掀開,漂亮的臉上慘白無比,嘴角溢位血,漂亮的眼眸卻黯然無光。
“水月!”七小邪驚恐地看著他,忙向前兩步伸手扶住他。她之前看凌落的眼睛就感覺他像水月,沒想到他真的是水月。
南楚練聽她這麼叫他,冷笑一聲:“水月?這是你的新名字?別忘了,你是凌落,我最衷心的死士,揹負無數血債的凌落。”她轉了轉手中那把長劍,看向七小邪,“他饒你一命,我且讓他抵一命,你說可好?”
七小邪看著一旁面如死灰的水月,心裡一陣絞痛。他是她在羅門教的朋友水月,也是陪她喝酒的凌落,她發現她除了會些三腳貓的逃命功夫,竟連救自己朋友的能力都沒有。
見她猶豫,南楚練說道:“或者用《九宗秘籍》換他一條狗命,也未嘗不可。”
七小邪抬頭定定地看著她,毫不猶豫便答:“好。”
水月怔怔地看著七小邪,嘴角卻泛上一絲苦澀。
傍晚,殘陽斜照在小樓上。
七小邪失魂落魄地回到住處,她剛伸手推開門,門內便伸出一隻手將她拉了進去。
熟悉的清香使七小邪找回一絲清醒。她剛要說話,唇便被一隻手指輕輕抵住,那溫柔好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帶你離開。”
七小邪錯愕地看向花無顏,心裡忽然像是開出花般,委屈一掃而空,一瞬間潸然淚下。
萬籟俱寂。
馬車顛簸,七小邪抱著行李,怔怔地望著窗外。
“花無顏,”她轉過頭看向前方,輕輕喚道,“你為什麼要走?”
外面傳來花無顏的聲音,一貫的溫柔似水,他說:“因為你想離開。”
七小邪愣怔地看著前方,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心裡卻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就好像原本空蕩蕩的心已經被填滿。
“你和重九不是朋友嗎?”七小邪想起重九,臉色忽然有些暗淡。
沉默了一陣,花無顏說道:“江湖上很多情況下不分敵友。”
她還想再問水月的事,卻好似沒了力氣,靜靜地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緩緩停下。
二人在距東瑤城不遠的小鎮上尋了家客棧便住下。
七小邪將東西收拾好,儘管已經精疲力竭,她還是執意要與花無顏住一間房,美其名曰:省銀子。
她坐在桌旁,撐著臉頰靜靜地看向窗外,忽然彎起嘴角,想起最初與花無顏住在客棧的時候,那天是元宵節。
“其實那碗元宵根本不是客棧送的,是你吩咐他們端給我的。”七小邪眸中難得染上一絲柔情,讓此刻易容的她看起來漂亮了一分。
花無顏摸了摸手中的靈鴿,輕啟菱唇道:“原來你不笨。”曾經那個喜歡耍賴皮的她,其實心也很細。
七小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