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看著大夫走了,方問石硯:“怎麼樣?”
石硯嘆道:“大夫說了,性命無憂,只是以後都不能生育了,那藥居然不是墮胎的,竟是使人絕育的!”
柳明澈便覺得一股怒氣又慢慢的升騰起來,一撩袍子自轉身進門,冷聲說道:“既然死不了人,就把她給我帶上來,爺還有正事兒問她!”
石硯答應著,命婆子去後院柴房把方氏拉上來,此時方氏的命已經剩了半條,被人推倒在地上也只是趴在那裡喘氣,頭都抬不起來。
柳明澈坐在椅子上問她:“當年夏侯夫人早產,是不是你害的?”
方氏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看都不看柳明澈一眼。
柳明澈冷笑:“事到如今你還耍滑頭?你那些藥是從哪裡來的?昨兒晚上你已經嚐到了你自己釀的果子,想必也知道了幾分厲害。我知道你說不出來,但如果爺我說對了你可以點頭,說錯了可以搖頭,你還認識字,也可以寫。如果你願意說實話,我或許可以讓你少受些罪,給你個痛快,若是不然,爺我還有許多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方氏便趴在地上不說話,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柳明澈便冷冷笑道:“很好。你倒是塊硬骨頭!”說著,他看了看身邊的素琴,說道:“琴兒,你且帶著丫頭們去內室。無論聽見什麼動靜都別出來。”
素琴皺眉:“為什麼呀,人家還想看熱鬧呢。”
柳明澈輕聲哄她:“乖,聽話。我怕你看熱鬧看的會吃不下飯去,把早晨的飯菜也給吐出來。去吧。”
“哦。”素琴想了想,這事兒還真是蠻嚴重,便聽話的點點頭,帶著銀心去後面找紫燕和碧蓮說話兒去了。
柳明澈彎腰從靴子裡拔出一把短刀交給石硯,淡笑著問道:“石硯,你會割肉嗎?”
石硯握著刀子的手有點兒抖,卻依然強作鎮定的點點頭,說道:“會。”
柳明澈指著方氏,說道:“先把這賤婦左邊胳膊上的肉一塊塊割下來。”
“是……”石硯暗暗地嚥了一口唾沫,便走上前去,抬手把方氏的胳膊拉起來,將那件髒兮兮的青布袖子往上一推,露出雪白的肌膚,便舉著明晃晃的刀子湊上去。
方氏兩眼瞪得比鈴鐺還大,張著嘴巴拼命地叫喊,嗓子裡只能發出低啞含糊的聲音。她想要掙扎,無奈經過那一番折騰,此時她一絲力氣也沒有,又哪裡能掙得開石硯的鉗制?
實驗到底還是不敢割,那刀子只在方氏的胳膊上蹭了一下,方氏的胳膊上便出現一道血痕,鮮紅的血珠子倏地一下子湧了出來,順著手臂滴在地上。
柳明澈便忽然說道:“慢著。”
石硯忙抽回了刀子,轉頭看著柳明澈,問道:“舅爺,咱不割了麼?”這刀子也太他媽的快了,怎麼剛蹭上去就見了血?石硯雙眼有點發暈,他從小就是個怕血的孩子。
柳明澈搖頭,補充道:“先等一下,去拿點鹽來,每割一刀,就往她傷口上撒一把鹽。撒鹽不行再去弄點辣椒水,反正這些東西都不值錢,咱們慢慢的來,一樣一樣的試,反正日頭長著呢,爺今天不用早回家。”
方氏這下固然崩潰了。一刀一刀的割肉也就罷了,偏生又找了個膽小鬼來行刑,媽的老孃還沒覺得疼呢,那死孩子自己就嚇得打哆嗦了。這整個一無恥的心理戰術啊!他一哆嗦,老孃的疼痛便加倍,何況再撒鹽?
於是她一邊扭動著身子一邊拼命的點頭,嘴巴一張一合的表示自己願意招供。
柳明澈便問:“是你自己寫,還是爺說你認賬?”
方氏忍著手臂上的疼痛,用手比劃著自己寫。
柳明澈沒想到她這麼快就 願意招供了,便吩咐石硯:“去拿筆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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