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這貴人之位初封便有封號的,十分難得。”
“珍貴人,果然珍貴。”枕春頷首,“宓妃娘娘如今心裡不好受,你這些日都激靈著點,不要又吃了虧。”說罷眼裡微微黯然。宓妃上回恩寵不濟,出氣打死了杏花,這件事她從來沒有忘記過。
“奴才明白。”小喜子最會討巧賣乖,卻很是機智。
如今棲雲軒只有三個服侍的人。桃花隨枕春時日最久,便負責掌衣食庫房。玉蘭縝密周全,平日裡出門常常貼身帶著的。至於傳話傳膳、打探機會等需要籠絡走動的,便都交給了小喜子。
正說著,桃花便進來稟報:“小主,連婉儀來了。”
“快請。”枕春起身,理了理髮髻衣裙,去門口迎接,“給連婉儀請安。”
身子還未彎下去,連月陽便將她扶起:“此處沒有外人看著,你莫給我行禮了,若沒得你又何來今日我這連婉儀。”
枕春迎她向屋子裡坐:“長皇子如今站穩了腳,姐姐日後少不得還有擢升。若哪日成了娘娘了還沒架子,豈不是讓下頭的人小瞧。”
“近日倒無人敢小瞧,陛下來了兩回,熱絡了許多。”連月陽斂裙坐在軟墊小榻上,“我倒沒有那等爭奪儲位的野心,只求湛兒做個逍遙王孫就好。倒是你……”她看著枕春無飾的髮髻,“可該更進一步了?”
枕春遞了蜜餞給她吃,笑道:“眼下新封的珍貴人熾手可熱,我實在不想搶那份兒風頭。我卻是奇怪,與其費這麼多心思,弄個庶妹進來分寵,祺淑妃娘娘怎不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若她淑妃之位得了皇子,皇貴妃、皇后之位豈不是唾手可得。”
一旁玉蘭聽得這些,無聲無息奉了茶水給連月陽,悄悄掩門退了出去。
連月陽嚐了一口茶水,才道:“你是新入宮的,或許不知。這些舊人裡,宓妃進宮才三載,正是青蔥年華,一時半會兒沒得孕也是尋常事。祺淑妃與姜嬪是太子東宮時的舊人,卻久無身孕的緣由,我卻是知道些,也打聽過的。”
“還請姐姐明示。”
“祺淑妃還是太子側妃時候,得過一次孕,連頭三月也沒留住。”連月陽說起來倒有些唏噓,“她可是薛氏河東宗家的嫡長女,家中出過兩位首輔三代帝師六位三品大員,是何等尊貴的門楣。薛氏家規教養尋常人家望塵莫及,她曾是那麼三從四德又柔順賢惠的,才生生吃了這樣的虧。”
枕春疑道:“姐姐何以如此說,可有查出來是誰麼?”
連月陽笑道:“不是還有兩位太子良娣麼。一位成了如今的姜嬪,一位孫氏有幾分寵愛,本封了正四品貴儀。還沒得幾月,元皇后去了,祺淑妃得勢攝理六宮,孫貴儀立刻便跟著去了。”她將茶盞放在案上,清脆一聲,“元皇后的性子算不得毒辣,卻也說不上寬仁的,不過是個登高位而痴情迷心的女子。孫貴儀病逝得蹊蹺,若說她是追隨元皇后去的,我斷然不信。”
枕春若有所思,感嘆道:“本以為祺淑妃一味只得這賢良淑德的做派,沒想到是個擅忍又會發作的。”
連月陽點頭:“正是如此。可小產到底傷身,祺淑妃又是個思慮城府深沉的人,一時半會兒勞心勞神,調理不過來,想再得孕是不容易的。不過她既然得過,便有機會再得,珍貴人到底是個庶出,怎能阻她榮華通途。用來個庶妹來打壓宓妃,不過是多個助力罷了。”
“祺淑妃娘娘原來也這般好手段。”枕春聽得連月陽說的內情,才覺得自己低看了祺淑妃。自然是了,堂堂四妃之一,怎會簡單,“那……姜嬪?”
“姜嬪待人溫和,行事內斂,宮人們對她都客氣。”連月陽聲音低低的,“她是資歷最老的妃嬪,十七歲伺候陛下,迄今已經十載餘。任說身子好的,再無恩寵,十來年總能有個動靜。”
“那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