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賊禿,你老纏著我做甚?!”外邊人奇道:“徐觀主,嘻嘻,咱們歃血結盟,同舟共濟,自然要常常在一起了,好好親熱親熱嘛。”那人手上青筋暴起,深深喘了一口氣後,居然轉身走出門外。
幾人凝神傾聽,外邊卻一時沒有什麼動靜,良久之後,秦艽道:“人已走了。”駱中原包好手上的傷口,忍不住道:“奶奶的,真是活見鬼了!”方才之事處處透著古怪離奇,實在讓人無從捉摸。秦艽看周晚神色慘敗,知道他被逐出師門,心下甚為難受。不過這劍池觀觀主看起來器量狹窄,為人行事,頗讓人齒冷。秦艽道:“罷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周兄弟,我看你們還是早走吧。這件事眾說紛紜,終難善了,就算不為自己,你也該為這位姑娘著想吧,天高地大,哪裡不能去得。”
周晚一言不發地向秦艽叩謝行禮,秦艽不敢受,急忙還禮,周晚挺直身子道:“所謂大恩不言謝,周某愧無所報,才向你行禮,你若不受,是瞧不起我嗎?”秦艽心道:“這人真是性傲,叫人頭痛。”只得端然受了。周晚叩了三個頭,伸手拉著女子,兩人相扶相持,漸漸遠去。駱中原望著兩人背影消失,重重嘆了一口氣,也沒精打采地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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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擒 龍 手(11)
第二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盥洗過後,一行人早早上路。秦艽昨夜自覺做了件好事,心情十分快慰,與韓潮在前並轡而行,興致勃勃地遊賞一些沿途的景物。兩人正說話間,一陣馬蹄聲驀然自後響起,那蹄聲疾如搖鈴,到最後竟是越來越快。這裡才聽清楚,車馬後方已經一陣騷動,一匹黑馬從後斜插而過,轉眼間閃過秦韓兩人眼前。馬上騎士青衣小帽,突然回頭看一眼,咧嘴笑道:“格老子的,龜兒子倒是好標緻!”他哈哈大笑,人馬如箭,已經遠去。
韓潮目中隱射怒意,其他人臨變不亂,但神色間皆都紛紛戒備起來。杜榭的四個親隨更是不留痕跡地靠近西夏人所乘的馬車。杜榭在車廂內撩起簾子,問道:“怎麼?”前導答道:“似乎江湖人探點,踩盤子。”杜榭道:“大家多加小心。”而後又有兩匹快馬沿途經過,不過僅是向眾人略掃一眼,便絕塵而去。秦艽道:“這是哪方的人馬?為財還是為人?”韓潮避開她的目光,道:“對方來得蹊蹺,尚不清楚。”
秦艽笑了笑:“這樣的話,唯有以不變應萬變了。”
數騎過後,對方似乎再無異動,眾人過了陝州芮城,在入夜之前,趕到了風陵渡。風陵渡是黃河上游最大的渡口,傳黃帝六相之一的風后,與蚩尤作戰被殺,就被埋在這裡。這個渡口為晉秦豫三省的交通要衝,秋後草木蕭蕭,古渡斜陽,別有一番寒索之色。渡口旁正好有一家平順老店,眾人緩行過去,店裡早有店夥計一溜煙地迎上來,聽那夥計笑道:“是杜爺的商隊嗎?客房酒菜都已備好,小的們正候著呢。”隊伍裡有個前導叫屈安,專門負責一路的食宿打點,這時伸手一把抓住店夥計喝道:“小子,你打哪兒得來的訊息知道我們要投宿?!”那店夥計給他唬得厲害,結結巴巴道:“這……這不是杜爺派遣手下先定的嗎?……貴行二十四人,連騾馬草料都備好了。”
杜榭韓潮也走進店來,韓潮笑著說:“既然酒菜已備好,那就先上吧。”他給屈安一個眼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