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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絕處逢生般,—座破廟還算堅固地出現在風雪中,半掩的廟門殘破不堪,階上青苔轉為焦黃色,似乎久未有香客來參拜。
歪斜的廟門上有著斑駁的字跡,年久失修幾乎難以辨識,不仔細瞧絕看不出這是一座月老廟。
“阿羿,我們要進去嗎?”她有點害怕,這廟看來有幾分陰森。
“難道你想在風雪中過夜?”話一說完,他已跨過老舊的低檻走入廟中。
人目的兩盞燈火非常詭異,各立於沾滿塵灰的神像兩側,新燃的痕跡讓他微蹙眉頭,神情戒慎的審視四周有無異狀。
毫無人跡的破廟怎會燃起燭火呢?
“阿羿,你放我下來。”揹著她走了好幾個時辰,他八成也累了。
“等一下。”靖羿看了看廟裡的擺設,找了一處他認為安全的角落才將她放下。
看似殘破的廟宇出人意料的乾淨,並無蛛網揪結成群,亦無蟲蟻爬行的蹤跡,除了灰塵多了些,地面並無長物……
咦!怎麼有堆乾草?
確定廟中無人之後,他將怕寒的她安置好,隨即拆下可燃的木椅木桌堆放在神像前升火。
驟起的暖意驅散寒夜的冷,逐漸回溫的四肢讓他靜下心思考,孤男寡女的獨處是否合宜,她的名節是否會毀於他手中?
“阿羿,你有沒有聞到烤雞的香味?”好餓哦!她頭一次感受到飢餓的難受。
平時銀雀總會準備一大堆糕點供她食用,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挨餓受凍,嬌貴的當平日一切是理所當然的事,從不考慮他人是否辛勞。
這一刻她最想念的不是爹孃的呵護,也非兄長的疼寵,而是銀雀那隻幾乎不離身的竹籃。
現在的她好想喝口熱湯,就算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參雞湯也好,浮起的油層再厚也無妨,她一定一滴不剩的全灌人胃裡。
“破廟裡怎會有烤雞?你餓昏頭了。”他失笑的將她擁人懷中,神情自在的不覺有何不妥。
大概是能依靠的人只有他,不避嫌的她順勢偎向他的懷抱。“可是我好餓,烤雞的味道真的很濃。”
難道她真的餓得產生幻覺,連鼻子都來欺負落難的她。
“我知道你沒捱過餓難免難過,等雪小一點我再出去找找看有沒有可食的食物。”他很懷疑天寒地凍會有不知死活的飛禽走獸出遊。
他是習武之人,一兩餐未食尚可忍受,調息運氣起碼可支撐個三、五天,渴了就掬把雪含化口中,惡寒的天候根本難不倒他。
可是她與他不同,原本就養不胖的荏弱身子哪禁得起一餐不進食,活潑好動的性情因飢餓而顯得無精打采,病奄奄地像是衰弱的小母孤蜷縮著,提不起勁多瞄他一眼。
雨打花心連夜殘,雲罩十五月落西,這風雪幾時能停?
“萬一雪一直下個不停呢!我會不會餓死在破廟裡?”她不要死得那麼難看。
盡往壞處想的邵銘心一臉悲苦地懷想身後事,過了年才滿十七的她尚未盡到孝道,爹孃年事已高還得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她真是太不孝了。
還有大哥尚未娶妻,她想要個大嫂的希望恐怕會落空,自責沒好好照顧她的大哥一定會傷心欲絕,無心體會招家小姐對他的用情甚深。
唉!她好想嘗一口黃嫂包的鮮肉餃還有冰糖銀耳,再來口溫鮮魚湯就更美味了……
懷裡揣著暖玉的她一點也不覺得冷,而且還被“大暖被”抱著,她心裡只想著她平時吃膩的熱食,沒心思理會什麼男女有別,道德禮教。
“不許胡說,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你再忍一會閉上眼休息,天一亮我就帶你進城。”他也擔憂這場雪不肯停,但嘴上仍說著安撫的話。
“人家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