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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室都坐滿了人。我不需要靠點名來維持出勤率。”

老師希望我“戒驕戒躁”

1983年7月,朱大可從華東師大畢業,被分配至上海財經大學漢語教研室工作,講授“大學語文”課程。由於與所學專業和研究領域不符,加上失去了大學時代的人文環境,他的心境轉向壓抑,“失去了方向,心灰意懶,無所事事。”此間,除了一篇《電影系統論》,他幾乎中止了所有的寫作,蟄伏了近兩年之久。

轉機出現在兩年後。1985年,朱大可受邀參加在廈大舉辦的全國文藝批評新方法研討會,“這改變了我的未來。”這次盛會幾乎雲集了中國當時最優秀和最走紅的人才。而朱大可則是“無名鼠輩”。回去後不久,他的第一篇詩歌評論《焦灼的一代和城市夢》問世,並於1986年發表在著名的前衛雜誌《當代文藝思潮》上。

“這篇文章完全背離了批評的一般準則,很幼稚,但有殺氣,充滿奇思怪想,與其說是在闡釋他人作品,不如說是在自我賣弄。”對於這篇當年引起文學界普遍關注的文章,朱大可自己並不以為然。

1986年,他發表《謝晉電影模式的缺陷》,該文發表後,在海內外引起軒然大波。當時中國電影評論學會會長鍾惦斐撰文指出:“朱大可的文章很有閃光處,除了作為理論的概括和勇氣,更重要的是他把電影作為文化現象,表現了對整個社會和文藝的責任感。”

朱大可 先鋒評論家(4)

之後,憑藉一系列文學研究和批評文章,朱大可在中國文壇聲名鵲起,並且奠定了自己的先鋒批評家地位。“那時候我年輕氣盛啊,狂得要死。”他說,在很高規格的學術會上,也可以藐視與會者,自己隨性說一通,然後當場退會,“得罪了很多人,因為根本不顧別人的感受。”

“這和我的成長環境有關。我是獨生子,精神上極度渴望自由和獨立,打小就自己跟自己玩,孤獨慣了。”從小學到中學,他的成績單上,評語裡總有“驕傲自滿”這幾個字,“老師總希望我‘戒驕戒躁’。”如今,朱大可很少與人爭論,他覺得“那個沒意義,浪費時間而已。”他說這個的時候,還是露出了被小心藏起來的傲氣。

朱大可今年50歲。“其實我40歲就知天命了。”他端起茶,嘬一口。“我是很有爭議的人,有人喜歡,有人討厭”。他低頭又抬頭,“其實,爭議是最好的狀態。沒有爭議才是不正常的。我為下個世紀寫作,因為歷史是最好的評判者。”

訪談

文壇:垃圾的工業化生產

中國文壇是垃圾生產基地

凌晨一點多手機響,是朱大可的簡訊。他問見面時間能否推遲一個鐘頭。想了想,我回好。原本約的是九點。當天上午十點一刻,我出現在他下榻的賓館。這次他來北京,是參加中央三臺的一檔節目,他是嘉賓。“昨晚在這個房間和一個朋友喝酒,一直喝到凌晨五點鐘多,睡了三個多小時我就起來啦。”他拉開窗簾,燒水沏茶。

坐定後,我們開始對話,準確的說,是閒聊漫談。話題涉及某些人或事時,他會忍不住哈哈大笑,此間眼珠必定靈活地轉動,說到興奮處,則是眉飛色舞左右顧盼,在強調某個觀點時,雙手在空中比劃,時不時作出類似擰螺絲釘的動作,讓人聯想到他的鉗工生涯。然而,相對於他的隨和、友好以及犀利的發現眼光和獨特的話語方式,這些都可以忽略不計。但值得一提的是,在整個採訪過程中,這個被譽為“文化恐龍”的中年男人,時而激情恣肆,時而冷峻穩沉,唯獨沒有我想象中的傲慢與偏見。

吳懷堯:在過去,抄襲是件非常可恥的事情,但今天人們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你怎麼看待這種文壇以及學院論文造假的現象?這與教育制度有關嗎?

朱大可:這個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