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玉沉吟不語,徐恆又接道:“只是我也只有這條計策了。若是等何璠布好防線我再出兵,縱然攻下青陽鎮,也只會逼得何璠固守,他斷不會起兵入我國界了。此事便全憑璧城決斷了。”
秦玉道:“永業這條計策雖險,卻不妨一試,總好過坐等敵兵。至於何璠來與不來,那便聽天由命了。”
徐恆道:“我料何璠分兵青陽,不過二、三千人馬,我出兵設伏也不需人多,一千兵馬便足矣。人少些也利於躲藏。璧城以為。遣馬衛疆去如何?”
秦玉搖頭道:“此事非張鶴霄不可。”
徐恆道:“張鶴霄性子太急,我只怕他耐不住性子,躲不過楚軍眼線。”
秦玉道:“這等孤軍深入的事,也只有張鶴霄方能成功。鶴霄性子雖急,奉行軍令卻從不遲誤,況且他勇武絕倫,縱使我軍陷於不利境地,憑他一人之力,也能保我兵馬全身而退。”
徐恆道:“原來璧城如此看重張鶴霄,難怪想盡法子也要將他納入麾下。”
劉遜介面道:“既已定策,是否要我傳令張鶴霄,召他來應州商議。”
秦玉道:“不必,明日我親自去虹泗。”頓了一頓,又道:“明日永業與我率一千親軍同去虹泗,退之便留守應州。應州防務,前方糧草之事便全賴退之了。”
劉遜道:“制司放心,劉遜敢不盡心竭力。只是前方兵少,是否調趙廣的尾營來援。我等在前方構築防線,淮陰也不需留許多兵馬。”
徐恆道:“目下倒不必,趙廣這支兵馬可留作預備之兵,待到要緊之時方有大用處。”
次日,秦玉、徐恆率一千兵馬趕到虹泗。
張羽的營寨便紮在濉水右岸山林之間。秦玉到時,軍士們正在山坡上修築壁壘。這壁壘已修了十餘日,有丈餘高,七尺厚,極為堅固。
秦玉拍拍厚實的壁壘,笑道:“張鶴霄未曾怠慢。”
忽聽遠處一人大笑道:“我如何敢怠慢軍令,制司多慮了。”原來張羽聽聞秦玉親至,便早早迎了出來。
張羽的中軍帳設在山頂密林之中。這山頂樹木雜草極密,扎軍帳之處便將樹木伐去,雜草踏平,是以軍帳便盡皆隱於林木之中。遠遠看去,竟看不出這是一座軍營。
進了大帳,三人席地而坐。張羽道:“制司親來,可是有什麼要事麼?”
秦玉看了一眼徐恆,笑道:“鶴霄先說說你這裡如何?”
張羽道:“也好。制司已親眼所見,我這壁壘已修了十餘日,再有二、三日便可完工。這壁壘有七八里長,將過山的道路盡皆遮住。只是我只有三千五百人馬,卻防不得如此長的壁壘,也只能在幾處要道之上屯駐兵馬。倘若楚人當真能打倒這裡,馬開山的兵馬,還有後方制司的兵馬都到此處,楚人便是生出雙翅來,也飛不過虹泗去。”
徐恆道:“鶴霄這壁壘修得當真極好,只可惜楚軍若是不來,鶴霄這番氣力便白費了。”
張羽道:“徐先生說笑了,楚人打不到這裡來乃是天大好事,我怎會可惜。若是馬開山能在通海便將楚人攔住,我便再多費些氣力也甘心。”
徐恆笑道:“我是說若是楚人不肯起兵來犯,鶴霄又當如何?”
張羽愣了一愣,道:“先生不必兜圈子,張羽是個直人,先生有話直說便是。”
徐恆與秦玉對視一眼,笑道:“鶴霄不必急,秦制司做這許多事,不過是為在這淮南打一場勝仗,日後我大鄭全取淮南之地便多了一分勝算。但楚軍若不肯來攻,我卻也不能打到楚地去。制司與我商議,便想要鶴霄率兵深入楚地,偷襲楚軍,引楚人來攻我,鶴霄意下如何?”
張羽道:“制司與徐先生有命,張羽豈敢不從。我在梁都憋悶三年,如今到了秦制司麾下,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