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日後一天夜裡,馬保遣近衛兵士十人帶一人到應州,連夜叫開城門,請見秦玉。
原來這人是金吾衛遣往淮安的細作。那人稟報說:何璠日前於淮安集結兵馬,留何瑛鎮守淮安,自率三萬大軍殺向淮南。如今兵馬已在路上。
秦玉連忙召劉遜、徐恆商議。劉遜道:“永業的計謀已見成效了,何璠親自來了,想是他仍記著昔年兵敗之恨,欲一雪前恥。”
徐恆道:“或是何璠得知是秦璧城親自鎮守淮南,自忖何瑛不是敵手,這才親自前來。”
秦玉道:“永業莫非是消遣我?”
劉遜與徐恆都笑了起來。秦玉又道:“昔年勝何璠的是陳都司,我雖與何璠有過一面之緣,卻只怕他還未將我這個後生晚輩放在眼裡。”
徐恆道:“璧城何必妄自菲薄,這數年來,何璠最擔憂之事,便是怕楚主乘他後方空虛之時,襲取他淮安老巢。淮安後方不穩,若是不將璧城放在眼裡,他又怎會寧留何瑛鎮守淮安,也要親自引兵前來?他若當真輕視璧城,那是天大好事,卻只怕他已將璧城視作強勁之敵了。”
劉遜道:“正是如此。制司,永業與我絕無揶揄制司之意,如今制司之名天下盡知,又何況何璠曾親見制司風采,他又豈敢輕視制司?”
秦玉笑道:“若如此,我更須小心行事。若一著不慎,豈不壞了我辛苦打下的名聲?”說的三人都大笑起來。
笑罷徐恆才又說道:“何璠手中大約有五萬人馬,在泗州駐防的便有一萬餘人。此次他率三萬兵馬來,那便是尚留了一萬兵馬穩固後方。再加泗州兵馬,來犯之敵大約有四萬之眾,璧城作何打算?”
秦玉道:“前次淮南之戰,何璠吃了沒有後援,後方空虛的虧,此次他便不敢傾巢而出了。但四萬兵馬也較我多出近三倍去,卻也不可掉以輕心。他若來攻,我倒不懼他,淮南地勢狹窄,能使四萬大軍盡數投入之戰場少之又少,且我駐軍之處皆易守難攻,他來攻我卻不容易。我只怕他不來攻我,我還要再設法引他來攻。永業,他若不來,你以為他會駐軍何處?”
劉遜取來地圖,攤開於案上,秦玉又親自尋出剪刀,取下燈罩,剪去燈花,又復罩上燈罩,將燈燭移近地圖,三人圍坐案旁看向地圖。徐恆道:“我以為何璠短時之內不會來攻我。他此次出兵,是以為我要發兵攻他青陽,他到泗州後,不見我兵馬進入楚境,必然在其境內四處搜尋我軍蹤跡。在確定並無我軍兵馬之後,他方才要思量如何來攻我鄭地。但他吃不准我軍動向,便也不敢冒然來犯,自然會駐軍於泗州觀望。只是他又該如何佈置防線?”他思索片刻,又抬頭看向秦玉道:“璧城心中早有定見,又何苦考我?”
秦玉笑道:“我也不過是猜測罷了,又如何能算準何璠心思?若是我二人所見略同,想來何璠也定會如此行事了。”
徐恆道:“也是一理,我若是何璠,定然要守住青陽鎮。但青陽鎮太過突前,又無險可守,大軍亦無處駐紮,何璠定會向青陽增兵,有五千兵馬守青陽便足矣,其餘兵馬駐於青陽後方之翟家灣、安河、臨淮一線。青陽若能守住,這三路皆可為援兵,青陽若守不住,這條防線也甚是穩固,難以攻破。”
秦玉道:“我也是如此想,我最怕他取守勢,我若攻出去,非但難以取勝,朝廷也會怪罪。但我該如何引他來攻我?便如永業適才所言,我與何璠兩方若相安無事,他或來攻我,但那也要十數日之後,他若不來,我卻也無計可施。”
徐恆道:“是以我等不可枯坐等他來攻,還要想個法子引他來才好。”
秦玉道:“永業有何妙策?”
徐恆搖頭道:“這事我已想過多次,最好的法子莫過於在何璠兵馬未到泗州之時,於他行軍路上設伏,殺他一陣。那是他泗州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