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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邪祟侵古道 5

只見包中是十錠黃澄澄的金子,這黃金皆是小錠,每錠有十兩,共是一百兩,在燭光下閃著光芒。

其時金貴,每兩足金可兌制錢一百貫,這百兩黃金便是萬貫家財。

熊烈的臉隱在燈影裡,看不清面色。文修退後,段圭見熊烈仍不言語,只得又說道:“逸德,你明日還要趕路,這程儀是我該送的,你也該坦然受之。然這程儀卻非我所出,實是謝縣令相贈。謝縣令感念逸德之德,傾盡家財抵來這些許金銀,實只是為報逸德大恩之萬一,逸德笑納就是。”說罷盯著熊烈,只等熊烈開口。

熊烈直了直腰,看也不看桌上金子,道:“府君這話我不能認。若是前任虧空,何用他現任官來補?縱是要他來補,須不是他的罪過,他只光明正大做去便是,何需盤剝百姓?何需私賣官糧?陝州府下轄六縣,府君說只陝縣有這等事,若當真如此,為何城中糧價居高不下?若非闔府缺糧,怎會糧價高漲?今日謝縣令送我這許多金銀,又如何歸還百姓錢財?他若尚有餘財,更可見平日裡盤剝更甚。府君,這金銀熊烈絕不敢收,若收了,只怕日後熊烈再不敢走夜路。熊烈不過一介書生,所任也不過上疏言事之言官,查案非我職權。有這許多錢財打點我,不若日後打點前來查案的朝廷官員。”

段圭道:“逸德,我等同朝為官,日後終有相見之處,如何這般不講情面?出仕為官,須知和光同塵之理,逸德如此行事,豈不寒了僚屬之心?逸德,今日看我薄面,撂開手如何?”

熊烈道:“忠君愛民,方有情面,禍國殃民,哪有情面可言?貴府官員此舉非但害民,更害前方伐蜀官兵,其心何其猖狂,倘若致我大軍兵敗,其罪滔天,他一條性命可能補過?我若不言,日後更不知做出何等樣事來。”

段圭聲音冷硬:“熊御史,他區區一縣縣令,何能致大軍兵敗?我陝州臨近梁都,過往官員極多,我送出的金銀何止此數百倍、千倍,朝中的宰輔堂官亦要給我幾分薄面。我聽聞熊御史的座師是翰林承旨陸大學士,陸學士亦與我相熟,我每回梁都亦要拜望。熊御史當真要將事做絕麼?”

熊烈道:“段太守不必再說,干礙御史上疏乃是重罪,想來朝中諸公並不知太守今日此言;敝師為人持節守正,也斷不會命我行這等事。非是我熊烈不顧同僚情面,便如我今日所言,半月之內段太守查明此事,據實上奏,自能脫罪,餘則熊烈不敢與聞。送客。”

他說出“送客”二字,屋內眾人都已怔住。段圭“唰”地站起,正要說話,卻見包乙上前一步,來至熊烈身前,厲聲道:“大官人這是為何?小人追隨大官人左右,為的是甚?不過求富貴而已。大官人清貧,我等不敢有怨言,盡心服侍,只盼大官人日後飛黃騰達,我等也能沾一沾光。可如今現放著這般富貴,大官人卻不肯收,卻是為何?莫不是要我等日後喝風去?段太守何等身份,這般低聲相乞,大官人卻半分情面不講,如何如此不通情理?”

他忽的說出這番話來,眾人都已驚呆,熊烈也是驚愕萬分,“唰”地站起,戟指道:“你這廝你這廝怎敢如此與我說話,莫不是要造反麼?此是朝廷政事,哪有你說話之處,還不速速退下,待我明日開發了你便是。”

燭火閃動中,只見包乙向李大郎使了個眼色,隨即跨上一步,右臂疾舒,攬住熊烈頸項,身子一轉,已到了熊烈身後,左手伸出,掩住熊烈耳鼻。李大郎突地從袖中掣出一把尖刀,一個箭步上前,刀光閃處,正刺入熊烈心口,直沒至柄。

熊烈身子抖動,欲待要叫,怎奈被包乙死命按住口鼻,卻如何能叫的出聲?口中鮮血在包乙指縫間汩汩流出,隨即身子一陣抽搐,癱軟下去,便即沒了聲息。

電光火石之間,熊烈便沒了性命,段圭與文修都已驚呆,段圭“撲”的一聲跌坐在椅上,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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