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旁,來會所視察的老爺子住著柺棍往房間裡走,陸淮安跟在他身後,應著他的話,“嗯。”
踏進玄關,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在地毯上凌亂散著的衣物上。
到處的都是,男人的、女人的,包括最貼身的小件。
空氣裡是旖糜的氣息,只要是男人,都會知道這個房間發生了什麼。
陸淮安的腳步也隨之停了下來,視線落在那件黑色的底褲。
老爺子的臉色沉了下來,拄著的柺棍用力在牆板上敲了幾下,提醒屋子裡的人。
渾厚的嗓音透著明顯的慍怒,“明川,工作的時候你這像什麼樣子!給我趕緊收拾好!”
說罷,便轉身走出房間,卻被原本站在他身後的陸淮安推到一旁。
是沈唯一及時上前扶住了搖晃的老爺子,溫聲細語的開口,“爺爺小心。”
老爺子還沒有來得及指責陸淮安魯莽的舉動,房間裡側就傳來了打鬥聲,精銳的眼眸瞬間就嚴肅了起來。
沉聲吩咐還站在房間外會所的經理和幾個核心設計人員,“在外面等著。”
老爺子摔上門的同時,赤果著上半身的陸明川也被冷厲陰漠的陸淮安摔到了地板上。
陸淮安冷厲的鷹眸絞著蝕骨的暗色,稜角分明的五官沒有一絲溫度,猶如一頭被獵槍擊中某個部位的豹子,潛藏在身體裡的血腥在這一刻全部湧了出來。
似乎下一秒,他就會把打進他身體的那顆子彈用更大的力道推進陸明川的心臟。
眼看著男人的拳頭即將再一次落到陸明川的身上,沈唯一連忙跑了過去,擋在他面前,輕聲問,“淮安,你這是在做什麼?”
陸淮安似乎並沒有在乎沈唯一的阻攔,黑眸裡翻滾能彷彿能吞噬一切的海嘯,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意能侵蝕人的骨血。
活動關節後,毫不留情的把沈唯一推到一旁。
他沒有控制力道,沈唯一纖瘦的身子被推到在地板上,膝蓋撞擊到桌角,疼痛讓她忍不住輕撥出聲,“啊!”
桌面上放著的東西散落一地。
被陸淮安掀翻在地的陸明川沒有任何要還手的意思,只發出了低低的悶哼聲,砸在他身上的拳腳一下比一下重。
很快,空氣裡旖旎的氣息便多了幾分血液的腥味。
盛怒之中的老爺子揚起手中的柺棍,還沒有落下,就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
是因為,倒在地板上的沈唯一驚訝的聲音,“林初?怎麼會是你?”
老爺子銳利的視線順著沈唯一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
緊緊攥著被褥縮在角落裡的林初彷彿跟外界隔離了,她在哭,但卻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目光恍惚沒有焦點,怔怔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爭先恐後從眼眶滾落的眼淚滴在被褥上,浸溼了一圈。
她在發抖,牙齒磕在一起的聲音彷彿能震碎自己的耳膜。
被褥並沒有將身體僵硬的女孩完全擋住,暴露在空氣的肩頭和脖頸曖昧的吻痕清晰可見,髮絲凌亂不堪。
輾轉戰場和商場幾十年的陸老爺子的大腦竟然有了幾秒鐘的空白,但到底是硬朗的老將,震驚和詫異也僅僅只維持了短暫的幾秒鐘。
揚到半空中的柺棍放到地板上,憤怒的眼眸恢復了沉靜。
“唯一你先出去,讓門外的人都走遠一點,下午的拍攝先暫停,你到隔壁的房間等著,在我過去之前,都不許離開。”
厚重的嗓音,浸著讓人不敢違背的威嚴。
沈唯一忍著膝蓋傳來的疼痛,站起身,溫順的應著,“我知道了爺爺。”
在關上門之前,她看著彷彿要把自己的兄長活生生打死的男人,不禁有些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