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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道邊另一側的山坡上衝下,身形極為矯健,一個縱躍,便落在了青雲旁邊。

眼見這人手中長劍光華一閃,馬韁斷裂,藍徽容心呼不妙,嘶啞著聲音喝道:“小賊休得偷馬!”閃身撲了過去。

那人大聲呼道:“兄弟,借你馬一用!”同時蜂腰輕擰,縱身上馬,劍鞘用力戳中青雲後臀,青雲吃痛,一聲嘶叫,衝向前去,藍徽容忙提氣疾追,無奈青雲吃痛下奔得極快,轉瞬便到了前方山路轉彎處。

眼見追趕不及,藍徽容將手指撮入唇間,呼哨聲衝破雲霄,青雲聽得主人呼哨,一聲長嘶,前蹄陡然縱起,馬上之人卻不慌亂,身形在馬上騰空,手中韁繩卻左右緊收,青雲被勒住脖頸,後臀又被劍鞘刺痛,無奈下只得繼續向前奔去。

藍徽容在後看得清楚,心疼青雲,也知追趕不及,只得大呼道:“你別傷它!”

那人回過頭來,伸出左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朗聲笑道:“多謝兄弟了,放心吧!”麗陽下,藍徽容看得清楚,那人面上笑容爽雋清朗,配著他響指姿態,灑然脫略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陽剛之勁,她不由微微一愣:這人似在何處見過似的。

‘啪’聲響起,藍徽容低頭望去,一錠銀子落於腳前,再抬起頭來,山道盡頭已不見了那一人一騎。

藍徽容俯身拾起銀兩,在心中暗咒幾句,又擔憂青雲,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徒步行進。

沒了座騎,藍徽容又想保持體力,行進速度便不是特別快,直行到日落時分,方到得一處山谷,谷口立碑為‘方家村’,暮色深沉,村中沉寂無聲,杳無人影,想是村人知西狄軍南侵,怕蓮花關失守,兵連禍結,戰事一起,便舉村南遷了。

藍徽容見天色已黑,知需在此村歇上一宿,就著最後一點餘光步入村中,敲上幾戶木門,皆不見回應,便知村中確是已舉村搬移了。她猶豫片刻,正待推開一戶人家的木門,忽然聽到一陣微弱的呻吟聲,側頭細聽,發現是從隔壁一個小小院落中傳出來的。

藍徽容緩緩步過去,輕叩柴扉,不見回應,倒是院中屋內的呻吟聲若有若無,聲音還似十分蒼老。她心中一動,推開柴門入室,一股黴臭難聞的氣味撲來,室內昏暗無比,呻吟之聲已可聽得十分真切,顯是一名老婦人躺於床上輾轉痛吟。

藍徽容忙點亮火褶子,環視屋內,找到一節殘蠟點亮,持燭望去,見室內一床一幾,破舊不堪,一名白髮老嫗躺於床上,雙目凹陷,骨瘦如柴,口中若有若無地吐出混濁難聞的氣息,伴隨著每一次吐氣喉頭便是一陣咕嚕之聲。

見她這等情形,藍徽容便知她年老病重,無力逃生,唯有躺於病榻之上垂垂待斃,不由心下惻然。

眼見這老嫗喉頭咕嚕聲不斷,一口氣接不上來,藍徽容忙俯身過去,將她扶起,右手在其背門運氣輕拍,老嫗漸漸緩過氣來,昏濁的眼睛望向藍徽容,忽然緊緊攥住她的右手,喘氣道:“阿松,你回來了,回來看娘來了?!”

藍徽容一愣,那老嫗忽抱住她放聲大哭:“阿松啊,你怎麼把娘丟下不管了,阿松啊,娘快餓死了啊!”

藍徽容知她年老昏邁,錯認自己,聽她哀哀欲絕,便也任她抱著,並不將她推開。

聽得老嫗哭泣聲漸歇,藍徽容知她體力不濟,忙將她放平躺下,道:“婆婆,你先歇著,我去給你做飯。”這一開口,才發覺自己聲音越發的嘶啞,知那‘鋸喉草’藥效已慢慢發作。

那老嫗仰面向天,微弱地‘啊’了一聲。藍徽容舉燭步入灶間,才發現米缸內僅餘一捧碎米,房內再無其他食物,她心中更是難過,生起柴火,細心熬了一碗米粥,端至老嫗床前,待得喂那老嫗用完米粥,方察覺到自己肚內已是十分飢餓。

由於天氣炎熱,她所帶乾糧不多,路途上便已用盡,此刻見這老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