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會用她的乳頭來哺育。”黛西的母親坦率地說。
凱特琳知道他們指的是誰,喬拉·莫爾蒙曾帶著他的續絃妻前來臨冬城參加宴會,作客兩週之久。她記得琳妮絲夫人的年輕美貌,以及心裡壓抑的不快。有天夜裡,醉酒之後,她親口對凱特琳承認,北境實在不是舊鎮高貴的海塔爾家人該待的地方。“從前,有個來自奔流城徒利家的女子也這麼想,”凱特琳輕柔地回答,試圖安慰對方,“但後來,她在此發現了真愛。” ,
可他們都走了,她隨即想到,,16冬城和奈德,布蘭與瑞肯,珊莎,艾莉
亞,都走了,只有羅柏留下。莫非我真的更像琳妮絲·海塔爾,而非史塔克?如果
我懂得怎樣使用戰斧,或許可以更好地保護他們。
日復一日,大雨從未停息,人們艱難行進。藍叉河源頭的七泉地方是數不清的溪流和河溝,而女巫沼澤無數綠幽幽發亮的水池正等著吞噬粗心的旅人,馬蹄陷進軟泥中,好似飢餓的嬰兒吸吮乳頭。除了速度放慢,北方人還付出更大的代價,一半的馬車不得不遺棄在澤地,上面的物資改由騾子和馱馬分擔。
傑森·梅利斯特伯爵正是在這裡追上了他們。當時,離日落僅有一個鐘頭,羅柏立刻下令停止行軍,接著雷納德‘維斯特林爵士護送凱特琳去國王大帳中開會。她看見兒子坐在火盆邊,地圖放於膝蓋,灰風在他腳邊打瞌睡。大瓊恩、蓋伯特·葛洛佛、梅姬·莫爾蒙、艾德慕和一個凱特琳不認識的男子也在帳內。此人豐滿禿頂,神態阿諛。他不是貴族,她只消看陌生人一眼便認定,也非戰士。
傑森·梅利斯特起立將座位讓給凱特琳,海疆城伯爵的棕發和白髮已幾乎一樣
多了,但威儀不減當年:身材瘦長高大,面孔輪廓分明、修剪乾淨,顴骨高聳,藍灰色
眼睛,神情銳利。“史塔克夫人,真高興見到您。我帶來了好訊息。”
“是嗎?大人,我們此刻正需要這個。”她坐下來,聽著無數雨點敲打頭頂的帆
布。
羅柏等雷納德爵士將帳門關好後,方才開口:“諸位大人,諸神回應了我們的祈禱。傑森大人帶來的是密拉罕號船長,他是舊鎮商人。船長先生,請將你的新聞通報大家。”
“遵命,陛下,”對方緊張地舔舔厚嘴唇,“在我抵達海疆城之前,曾於派克島的
君王港做過停留。實際上,由於巴隆國王的禁令,我的船被鐵民f口押了整整半年。只是後來,只是……簡單地說吧,由於他的死,禁令才得以取消。”
“巴隆·葛雷喬伊死了?”凱特琳心裡一震,“你確定他真死了?”
矮小猥褻的船長點點頭,“您可知道,派克城建於角岬之上,被海濤切割而成的巨巖和荒島彼此以橋樑連線?據我在君王港聽到的說法,當巴隆國王某天正跨越其中一道橋樑時,西邊起了大風,夾著暴雨雷霆,把他吹落橋下,摔得粉身碎骨。兩天之後,屍體衝到海邊,業已浮腫不堪辨認。據說螃蟹吃掉了他的眼睛。”
大瓊恩哈哈大笑,“肯定是給螃蟹王吃的,只有它們才配享用王家果凍,是不是啊,哈哈?”
船長忙著點頭。“當然,當然。不過我的訊息還沒說完,還有一個情報!”他傾身向前。“他弟弟回來了。”
“維克塔利昂?”蓋伯特·葛洛佛略感驚奇。
“不,攸倫,人稱‘鴉眼’,他是全天下最惡毒的海盜,本有許多年不曾回到鐵群島,但巴隆國王屍骨未寒,他的寧靜號卻已駛進君王港。紅色的船殼,漆黑的帆,所有船員都是啞巴。聽說他訪問亞夏後返回……總之,不管去過哪裡,他確實是回來了,而且一下船就直奔派克城,自行坐上海石之位,提出異議的波特利頭領被他淹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