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眼坐門檻上抽菸的秦馬氏,“三丫是你姑,五六歲的時候病死了。”
這老太太,前陣子精神抖擻的,瞧著都好多了,還會給他找漂亮媳婦兒呢!
咋說糊塗,又糊塗的分不清人了。
回頭得帶去醫院,好好給看看病,分不清人不要緊,別哪天再走丟找不見嘍。
吃完中午飯。
許大茂來喊秦山一塊兒回廠交差。
下鄉之前,科裡會批個條子,條子上清楚的寫著日期,影片名,和放映地址。
電影放完後,村幹部再給籤個字兒或者蓋個章。
回來,把這條子再交給科裡,這趟放映任務才算完成。
交完條子,估計接下來又是上班摸魚的一禮拜。
秦山在辦公室裡喝喝茶,看看報紙,打打盹兒,偶爾靠在椅背上,偏頭看一眼何田田。
這姑娘寫寫畫畫,一下午沒抬頭。
直到下班鈴響,秦山踩點往辦公室外走,她才趕緊收了紙筆,若無其事的跟上。
“大茂,你這一天天的,下了班兒,啥事兒都沒麼?”走出辦公樓,秦山斜了眼旁邊兒的許大茂。
“今兒沒事兒,不過明兒晚上我要去相親。”許大茂得意的甩著膀子撞了下他。
言外之意是,瞧見沒,哥們兒比你強,有人主動給哥們兒介紹物件了!
“三大媽家那腳踏車座子?”
“什麼腳踏車座子!你嘴怎麼這麼損呢!人姑娘叫丁秋雁,聽聽這名字,多清新脫俗…”
還沒見著人,光聽了個名字,許大茂就美滋滋的先給自個兒腦補出來一大美女。
秦山:“不就是秋天的大雁麼,嘎嘎嘎亂叫喚,一會兒排成個S,一會兒排成b。”
許大茂:“啥?”
秦山:“沒啥,明兒你相親還不麻溜去洗個澡理個髮,給人姑娘留個好印象。”
許大茂撓撓頭,“兄弟你說的有道理,我這就去!成了我請你東來順喝大酒!”
出了軋鋼廠大門,打發走許大茂這塊狗皮膏藥,秦山這才故意放慢了腳步。
不一會兒,便聽見身後噠噠噠噠。
何田田一溜小跑的追了上來,挎著個牛皮小包,雙手緊緊的攥著包帶,抬頭看了眼他的側臉。
“秦山,那個、那天那個信,我…”何田田欲言又止,剛一開口,小臉兒便紅了。
那天在食堂裡,知道秦山有物件,她沮喪的這些天吃飯都不香了,畫畫也打不起精神。
左思右想了好久,還是覺得自己不該這麼草率就給人家寫什麼‘感謝信’。
今天下午,從秦山一進辦公室,她就沒敢抬頭,心裡一直在想要怎麼解釋清楚。
信和邀請做客都是單純的感謝…
如果他不方便,那就算了…
可話到嘴邊,又覺得好像有點欲蓋彌彰,一緊張,又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了…
ps:最近我老公在學AI,淺插個何田田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