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992年 04

展,才總算鬆了一口氣。心裡倒是開始活動,要不要跟雷東寶要求把他的那個份子給補上。只是實在沒臉開這個口。 雷東寶吃一塹長一智,這回貿易公司的事不再放任三員大將由著性子做。他開始大刀闊斧地插手,自己扎進去了解市場,瞭解情況後就打算繞開所有物資局之類的中間部門,直接跟中間部門背後的廠商取得聯絡。他比正明紅偉兩個閒,就拎上行李備足名片,一家一家地上門拜訪廠家。 這期間,自然耽誤了鎮裡、縣裡還有市人大組織的學習會議,尤其是耽誤了鄧小平南方談話精神的學習。原先做縣長的現任縣委書記見他上任後,雷東寶不再勤著上門說話辦事,心裡有些不快。就在一次會議前特意強調,小雷家必須雷東寶出席。沒想到會議的時候一問,雷東寶還是出差沒回。其實這回倒不是雷東寶有意不來,而是出差去到小地方,他又是個隨性的人,沒有隨時打電話回來聯絡遙控的習慣,壓根兒就不知道有這麼個會。但士根如此解釋,新書記卻並不太信。新書記心頭難免留個不小的疙瘩,認定雷東寶如今財大氣粗不給他面子。 這個時候,古河村原村長見保命無望,果然一股腦兒地把這輩子做過的壞事全咬了出來,自己沒命,說什麼都要拖上幾個陪葬的。因為那村長買通殺人的案子大,影響大,破案有省裡派人下來協助。他這一咬,立刻上達省裡,省裡異常重視,派人下令,秋風掃落葉般地將陳平原等人直接拿下,雙規都省了。 雷東寶出差帶著豐碩成果回來,正好聽到陳平原被抓的訊息。他累得在韋春紅那兒昏天黑地睡了一天一夜,醒來開著車子才回到村裡,卻見好多人遠遠圍在村辦外面交頭接耳。他坐在車裡問一個村民這是幹什麼,那(繼續下一頁)

村民說,據說上頭派人下來查帳,把士根管的財務室全部查封了,現在士根在裡面配合調查。 雷東寶忽然想到,不知道士根把那些送人錢財的簽名單子放在哪裡,要是正好放在財務室的保險箱裡,事情鬧大了。雷東寶這時候真希望士根聽到風聲已經銷毀那些東西,或者早已轉移到別處。這時真是後悔過去的大大咧咧,聽任膽小如鼠計程車根為了以後什麼說得清楚,把那些單據都留下,他還規規矩矩在上面簽上字。早就應該銷毀了它們,燒光才幹淨。雷東寶在車裡發了好一會兒愣,不想進去村辦,轉個方向盤,就開岀村去。 才沒開幾圈,雷東寶忽然想到,他幹嗎離開,逃跑,他怕什麼?他做那麼多,既沒自己昧下,也沒給自己謀利,他理直氣壯,他有什麼可以怕的,那麼回去? 雷東寶幾乎是勻速地在路上開了一截路,終於沒有回頭,而是一踩油門直奔縣裡。他心裡很慌,士根曾經的警告清清楚楚地被他回憶起來。他現在該怎麼辦?他很想找個懂政策的人商量商量。這個時候,他還能找誰?當然是找最可靠的。他回去韋春紅那兒,想給宋運輝打個電話。 但沒想到,剛剛離開的時候還沒事,才去村裡轉一圈回來,車子還沒停穩,前前後後上來幾個人圍住了他的車子,其中一個他認識,老相識了,是鎮工辦的李主任。李主任態度挺好,笑容可掬,卻是開啟門就不由分說地坐了進來,客客氣氣地道:「老雷,我們到縣裡去一趟,把有些事說說清楚。都是工作,請你配合我們。」 雷東寶心說完了,看來連進門打電話的時間都沒了。他沒說話,也沒反抗,靜候處置。 韋春紅聽得門前有人停車,下意識探頭出來,還以為雷東寶什麼忘拿了,結果卻看到幾個彪形大漢硬擠進雷東寶的車裡,將雷東寶拉到後面,他們佔了駕駛位。韋春紅急了,連忙跑出來大聲斥問:「怎麼回事?東寶,東寶……」 雷東寶深深吸口氣,想囑咐幾句,可看著被緊閉的車窗,知道說也沒用,索性不說。車子一溜兒開走,拋下韋春紅站在空地裡驚慌失措。 雷東寶出事了,毫無疑問,雷東寶出事了。韋春紅不是尋常沒見過世面的女子,最近陳平原等一干人有去無回,她早有耳聞,昨天也曾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