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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 04

剛出差回來的雷東寶。今天這陣勢,她還能猜不出什麼?天哪,她要救雷東寶。 可她竟然沒能邁上門口臺階,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門口起不來。天哪,東寶到底有沒有得救?她心慌意亂地直坐到屁股冰涼,腹內打鼓,這才搖搖晃晃起來,跑去廁所拉肚子。關進小屋子裡,一時膽怯,怔怔落下淚來。 但韋春紅也沒多哭,擦掉眼淚出來,先濃濃煮了一碗生薑湯喝了,立刻打電話給小雷家村裡她最熟悉的忠富。忠富接到電話也呆了,一連串的「什麼,什麼」。但忠富也清楚雷東寶肯定有什麼,從今天上面派人查封財務室,到以前銅廠炸了後雷東寶想盡辦法籌款,這其中有的是辮子可抓。他只是意外。再意外,從心底來講,他認為雷東寶這人其實比清白還清白,可有時候,有些事情怎麼說呢? 「嫂子,別急,我們都會想辦法。你那兒有沒有路子?」 「再有路數,也都只是些縣裡的熟人。這回陳書記都進去了,這縣裡的人迴避都來不及呢。忠富哥,東寶以前那個小舅子,你認識嗎?找他行嗎?總是自己人。」 忠富想了想,道:「嫂子,書記這件事,我們村裡會出力保他,你先放一個心,我這就找人商量去。宋廠長那兒……有些玄,他們以前走得很近,這兩年……你也知道的。這麼大的事,他不會不管,不過也……」 韋春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們跟小宋說,我一直敬重他姐姐,只要他出聲,我願意退岀。忠富,村裡這邊你幫我盯著點,你們千萬用組織名義跟縣裡說清楚啊,東寶這人其實最傻的,他沒撈錢,他只是威風個外場面。」韋春紅太知道人情冷暖,嘴裡苦苦相求,心裡著實沒底。 忠富道:「我們都知道,我們每天看著最清楚,嫂子你放心,別人我不敢說,我一定盡力。我這就跟紅偉他們商量去,士根哥給留在財務室接受調查,暫時沒辦法。等下給你答覆。」 但打完忠富的電話,韋春紅依然不敢放心,在店裡轉來轉去想了會兒,索性跨上摩托車直奔小雷家。 果然忠富已經與紅偉在一起商議,正明不在村裡,暫時找不到人。韋春紅進門,忠富和紅偉都是默默地看著她,沒好意思開口說。韋春紅失望地道:「你們不管嗎?」 紅偉內疚地道:「我們不是不管,我們也剛被通知不許離開,等候調查。工作組已經進村,副鎮長帶頭。我們已經把意見反映上去,可看起來沒用。你如果有其他路子,趕緊著手。」 韋春紅聽了呆住半晌,才悽然道:「我還指望著你們組織出面總有點力道,看來都指望不上,人走茶涼啊。」 忠富道:「嫂子放心,書記與別人不一樣,人走茶不會涼。等這邊可以讓我們自由,我立刻去找宋廠長,當面與他說,他不好拒絕。我們見過好幾次面,這點面子他會賣的。」 韋春紅又是發呆,看來組織能指望,可組織幫不上忙:「你們什麼時候能自由?」 「不知道。要不,我們先打個電話,我跟宋廠長更熟一點,以前他大學時候還在我手下實習過。」 紅偉說著就要繞去忠富辦公桌,韋春紅一愣,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按住電話,不讓他打。電話裡翻臉太容易了,一點不用面子。紅偉一想也是領悟,一時無計可施,不由扭頭問忠富:「我們這電話會不會被監聽?」 忠富想了會兒,頹然道:「我們……應該吧。算起來我們是同夥,看剛才通知我們的時候口氣那個嚴厲勁兒。」 紅偉翻出筆記本,找到宋運輝電話,交給韋春紅:「嫂子,我這邊電話要給監聽的話,你那兒估計也逃不掉。可好歹你是自由的,你出去給宋廠長打個電話,起碼讓他知道這事兒,外面電話你可以說得詳細點。」 韋春紅無話可說,可不,小雷家這五個,逃不了雷東寶,基本也逃不了這幾個,剛才忠富紅偉也算是把話說盡了。她收下宋運輝的地址走出去,外面風大太陽亮,她給照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她站在冷風裡咬牙決定,乾脆上東海廠找宋運輝去。人總得有幾分香火情,說啥雷東寶以前做過他幾年姐夫,宋運輝要真出言拒絕,她滾釘板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