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明知意興闌珊的態度會火上加油,冬貴仍一副懶洋洋地把視線對向男爵夫人。
「我是跟三個姓館川的男人上過床。」
「三個?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說過要他為我去死,只是要他想辦法讓我過癮一點。」
不知是否對尋死尋活的鬧劇樂在其中,冬貴綻開了豔麗朱唇。那絕豔悽美的風情,讓伏見看得入神而忘記制
止。
「所以,那個男人就帶了他兩個兒子來。可能是他覺得自己一個人沒自信吧。」
兩個兒子?
「……冬貴,別說了!」
「你、你剛才說什麼……!?」
憤怒和驚訝讓她的聲音都嘶啞了。
這麼說來,真正的始作俑者,不就是那個應該正哀嘆著兒子之死的館川男爵本人嗎?
從冬貴本人口中披露這樁震撼社交圈的大丑聞,場內一陣譁然。
「你胡說八道!」
「不信的話,你可以找當事人問清楚。問問他還記不記得我這具身子的滋味。」
冬貴赤裸裸地揭露了真相。
「騙人……那個人、不可能……你在撒謊……!」
「看在他用兩個兒子的命來買我的份上,我不介意再陪他一晚。」
亢奮過度的男爵夫人頹然坐倒在地,掩面痛哭失聲。清澗寺家的晚宴被搞成這樣烏煙瘴氣,伏見也大感頭痛
。
到了這個地步,只好儘快帶冬貴離開現場。他摟住冬貴的肩膀說『我們回去』時,背後似乎有人靠近。
「你們還是這麼引人矚目啊,義康。」
「嵯峨野先生,您也來了?」
既是政界最具實力的人物,亦是伏見恩師的嵯峨野,眯起眼睛看著心愛的弟子。
「有個朋友要我幫忙引薦清澗寺家的公子。你們搞得這麼熱鬧,剛好讓我省下找人的時間。」
嵯峨野似笑非笑地說完,回頭喊了一聲『柴崎』。
「我是柴崎敬真。」
藏在嵯峨野身後的氣質青年,對著伏見和冬貴優雅地行了一禮。
「您就是那位作家柴崎敬真大師?」
「是的。不過大師的稱號我實在愧不敢當。」
柴崎年紀大約三十五、六,臉上戴著眼鏡,長相干淨斯文,舉止談吐間帶有深厚的知性。清亮的嗓音透露著
成熟男子的從容,嘴角的微笑雖然溫和,卻讓人感受到堅定意志。
「我是冬貴的朋友伏見義康。久仰您的大名。」
「這是我的榮幸。我也常聽嵯峨野先生提到你。」
「冬貴,快打招呼。」
「我是清澗寺冬貴。」
冬貴瞥了柴崎一眼,微微彎起了唇線。適才和男爵夫人之間的衝突就像不曾發生過,毫無防備又嫵媚的微笑
令柴崎呼吸為之一窒。對從不掩飾淡漠的冬貴來說,這樣的反應相當罕見。
「見到冬貴的感想如何?」
「沒想到傳聞中的清澗寺公子,會俊美到這個地步。」
大名鼎鼎的小說家,宛如靦腆少年般搔了搔頭。
「柴崎大師,我們該走了。」
距離兩人幾步遠的青年出聲提醒,柴崎頗不情願地回了一聲『噢』。
「真過意不去。好不容易請嵯峨野先生幫忙引見,但我不得不走了……」
柴崎依依不捨地站在原地,接著轉頭正面看著冬貴。
「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跟你見面?我可以去府上拜訪嗎?」
「可以。」
得到冬貴首肯的柴崎頓時笑容滿面,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