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其來的舉動令太平王一部不約而同地隱隱生出一股異樣之感,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八千黑騎已然衝馳而前,不可收了勢頭,如何又能夠停下?便在此時,驟然間只聽見數百聲尖亢的馬嘶慘然乍響,戰場上異變突起,八千黑騎當中,打頭衝在最前方的戰馬,於同一時間狠狠翻倒在地,甚至有一些竟然騰雲駕霧一般飛出一丈左右,沉重的身軀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震起漫天黃塵,馬匹重重地摔上地面,頓時鮮血迸流,騎在上面的人更是被甩飛出去,撞得骨斷筋折,而更有那些沒有被甩下馬背的人,生生被戰馬幾百斤的軀體重重砸在身下,幾乎成了肉餅泥醬,哪裡還能夠活命?
絆馬索!戰場之上,怎麼可能會有絆馬索!明明剛才還是平整無礙的地面,怎麼會突然出現絆馬索!
滄冥子面上微微現出一絲森然笑意,頷首道:“這種地方若是要軍隊動手施展,他們不可能有本事做出什麼手腳,只不過,我們既是江湖中人,自然就有些旁人不知道的手段。”江全點一點頭,冷然而笑,淡淡說道:“。。。正是。耗時一日兩夜,總要有些用處才不算白費。”
向來江湖之上,才是天下間真正的刀頭舔血之輩所聚合集匯的地方,武林中三教九流裡面什麼沒有?一些機關暗括,詭異奇譎之事,更是尋常人想也想不到的。。。不過是一瞬間,無數鐵騎落馬,慘遭橫死,那衝力何等強勁,馬上的人被摔死摔殘,被坐騎砸死,也只是眨眼之間的工夫,無數聲悶響同時響起,最前頭的黑騎沒有一個倖免,一時間,硬實的土地上人仰馬翻,慘叫馬嘶連連,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和馬匹骨斷筋折,狠狠衝砸滾倒在一起,而更可怕的是,緊隨其後的同伴根本不可能有時間,有距離停下,那種如同洪流一般的疾衝勢頭,怎麼會有絲毫可能在瞬時間止住?即使是天下最優秀的馴馬人,也決沒有本事讓奔跑中的戰馬當即立住,因此後方的馬匹收蹄不及,只能嘶鳴著在自己前面的同伴被絆倒的下一刻,無可奈何地從他們身上碾過!
可絕大多數的馬匹都會被滾倒在地的人或馬絆住馬蹄,可以想象,哪怕是緊擁在一起往前奔走的人群,只要最前面的一排人突然倒下,那麼後面繼續向前的人就不知會連續被絆倒多少,何況是數千疾馳中的騎兵?而這卻僅僅只是開始,緊接著,自謄置絆馬索的位置處,突然從地下射出無數密密麻麻的鋼針,那黑色的針體表明這必然是淬過毒的,陽光下,隱隱可見一片幽幽地光芒自地下射出,隨即淬毒的細針就狠狠地扎進了人與馬的身體,又帶走了一批性命。
其實這在江湖上並不是什麼太過有殺傷力的手段,而在戰場上,在兩軍廝殺之中,也不是會有多少效果,可是在此時此刻,就已經足夠致命!只針對騎兵,只針對方才的情況,就完全適合!戰場上,以普通軍士是無法抗衡騎兵的,因此用事先就已經備好的騎兵出城,才能夠引來太平王同樣派出精銳的黑騎。這世上沒有什麼方法和手段是無用的,只要用在最適合的地方,就可以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不過是片刻之間,八千黑騎就已經摺損了三成,與此同時,方才還緩慢向前的北滎城一方人眾當中,猛然間最前面的一名領頭大漢,手持一柄漆黑的厚重鐵劍,大喝一聲:“殺!”當即雙腿一夾馬腹,帶著數千騎兵,催馬狂奔向前,戰場上登時殺氣震天,勢不可擋!
刀劍相撞,這突然狂馳而至的隊伍,如同一頭張牙舞爪的洪荒巨獸,衝入了已然隊形散開,折損了三成人手的黑騎當中,露出猙獰的利爪和尖牙,毫不留情地砍殺起來。頭顱高高飛起,人群中鮮血濺落如雨,馬嘶人呼,刀劍相撞,交織出了一片血肉的篇章。。。
身上的鶴氅被風微微拂動,滄冥子站在城頭,面對著這樣血腥冰冷的殺戮,面上沒有任何波動,只道:“爺的吩咐,果然無錯。”江全點頭,語氣冷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