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黑騎,今日都要留下。” 滄冥子看了一眼城下,微微笑道:“這是自然。”話音方落,突然間雙眉一挑:“嗯?”只見遠處九旄大纛高高地舉起的那處地方,無數鐵騎環繞護衛其間之處,當中身著明晃晃鎧甲的太平王,忽然身體一斜,從馬上栽了下來。
一百四十三。 前謀 。。。
雨已停了,亦到了傍晚,空氣中散發著溼潤的清新氣息。紅紅的火舌輕舔著煮茶的小鍋,殿中到處都瀰漫著一股透潤的嫋嫋茶香,葉孤城坐在窗邊,手掌微微一拂,就將那火熄得滅了,然後就將已經烹好的茶水倒上一盞,細細輕吹著杯內的熱氣,直到覺得溫度差不多了,這才遞給身旁的人,道:“。。。從擺夷採買的新茶,我不曾喝過,也不知是否對你的脾胃。”
西門吹雪靠在春榻上,黑髮未束,身上只披著一件雪白的軟袍,從葉孤城手裡接過茶,然而卻並沒有立時品嚐,只道:“。。。你一向極少親手烹茶。”葉孤城聽了,想起自己確實距離上次動手煮茶的時候,已不知有多久,於是便道:“。。。你若要喝,我自然可以時常動手。”說著,從旁邊拿過兩隻用羽毛絮成的軟墊,堆到西門吹雪身後,又順便為對方理了一下衣領,遮去頸間的斑斑痕跡。西門吹雪喝了茶,或許是因為這是葉孤城親手所烹的緣故,入口處,只覺茶香襲人肺腑,果然是與平日不同。面前的小几上放著各色的時令鮮果,用水晶攢心的大盤盛了,葉孤城從裡面揀了一枚黃澄澄的橙子,慢慢剝著,等到西門吹雪將茶杯放下,這才將剝好的橙子掰開,遞了過去。兩人正一面吃茶品果,一面說著話,葉孤城不經意間,忽看見窗外頗遠處,一株芙蓉樹下停著個穿白衣的小小身影,正蹲在地上,用手揀拾著被中午那場大雨打落下來的芙蓉花,正是前天才從玉羅剎身邊回來的葉玄。不一時,葉玄站起身來,恰好就看見了遠處窗前現著的男人,因此便朝立時朝這邊過來,片刻之後,就到了窗外,因為年紀還小,太矮了些的緣故,因而就扒著雕花的窗沿,努力將腦袋探出來,剛想說些什麼,就忽然聞到了一股茶香,於是就微微抽動了一下鼻子,笑嘻嘻地道:“好香啊。。。父親和爹爹在喝茶嗎?”葉孤城知道他年紀小,並不喜歡飲茶,因此便從裝著時鮮水果的盤子揀了幾顆紫紅的櫻桃遞過去,葉玄張開嘴,就著父親的手慢慢吃了,葉孤城見他雪白的袖口沾著幾點泥斑,便道:“。。。方才,在做何事。”葉玄聽了,就揚了揚手上拿著的一隻綃紗袋子,笑容滿面地說道:“孩兒拾了許多芙蓉花,等讓人曬趕了以後,就叫她們給妹妹做幾個香囊。。。”
待到葉玄走後,葉孤城伸手探上西門吹雪的腰間,重新輕輕在上面揉按起來,同時眉尖略微簇了一下,道:“。。。今日,有些傷到你。”西門吹雪並未應聲,只微微傾了一下上身,在葉孤城漆黑的鬢髮上吻了吻,卻不經意間扯動了腰下,頓覺有些痛楚,葉孤城撫揉著男人有些僵硬的腰身,見狀,便低低嘆道:“。。。西門,你還是躺一躺罷。”說著,就將西門吹雪輕輕抱起,放回到了柔軟的大床上,自己則坐在床沿,微微俯身,用唇在西門吹雪的眉間緩慢摩挲著,表示親暱,西門吹雪則抬起右手,輕撫著對方的脊背,道:“。。。昨夜,睡得可好。”葉孤城知道自己近來偶爾會做些渾渾噩噩的夢,雖不曾真正看清究竟夢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