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跑!”忽然聽到惡狠狠的男聲,厲聲大喝,然後猛然有什麼東西撞擊在屋內桌上的聲音,發出一聲沉悶的響音。
“啊——”再次響起慘叫聲,那是屬於女子在遭受暴力時的掙扎呻/吟之聲,裂錦的聲音如同刀鋒一樣劃在心上,不止一個男人的淫/笑之聲,在傾盆雨夜裡卻都顯得無比清晰。
“說,你妹妹在哪?”
“呸,你妄想!”
慘遭蹂躪的女子氣息微弱,語氣卻是斷然決絕。
不會死懷裡的千裕微微一震,後背挺得僵直,她認出了那個聲音,她於三天前與她相識,眼睛是在靈堂剛哭過的紅腫,她卻微笑著拍著她的頭,說:“千裕,你好,我是你的姐姐。”
就在那場屠殺暴虐開始之時,她將她塞進了不會死的懷裡,赫然關上了櫃子,“千裕,你繼承了母親的查克拉,是茈神一族最後的血脈,你不能死。”
她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不會死加大了懷中的力道,生怕她衝出去。
“啊——”女子的聲音淒厲的呼喊聲和地上拖拽的聲音一同傳來,遲緩而沉重,只聽一個人邪笑著說:“屋裡血氣太重,我們出去!”
待到千裕的視線再次恢復光亮,看到的便是滿屋狼藉,一道巨大的血痕從屋內一路延伸向外,暗示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不會死推開了櫃門,飛快地躍出去,甚至未曾顧及身後的千裕,爬上窗戶一個躍升跳了出去,逃離了滿屋的血腥氣,唯獨在他和千裕錯身而過的時候,千裕看到從他嘴角流下的鮮血,她才能隱約辨識出剛才這個男人,也曾承受了巨大的煎熬。
千裕默然地看著滿室狼藉,伸手將開啟的櫃門拉了起來,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十年前的事,六歲孩子的記憶,一切卻顯得那麼清晰。
千裕醒來的時候屋中空無一人,唯有一盞小小的燭火,她伸手拿過床旁櫃子上的茶杯,清澈的水面上照映出她的臉,臉色蒼白,嘴唇卻是紅得嚇人,一雙慵懶的眼睛深處藏著執拗的光芒。
她起身披起衣服,往屋外走去。
屋外雨已經停了,空氣裡有泥土和青草混合的芬芳,千裕見鼬站在庭院的一棵古樹下,微微仰著頭看向天際,曉的黑色大氅衣袖輕輕漂浮,美得如同畫中人。
千裕凝望著那個人,沒有動,屋簷上的水滴落下來,滑過脖頸上的面板,給人一種酥酥癢癢的感覺。
鼬回過頭來朝他微微一笑:“你醒了。”
千裕沒有接話朝他走去,在他身側站定,垂眼沉默,過了許久,長舒了一口氣,輕輕往後一靠,倚在了樹幹上,抬頭看著雨後湛藍如洗的天空,輕聲說:“白雲真好啊。”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偶爾有風拂過樹林,沙沙作響,千裕最後像是終於下了決心般的深吸口氣,輕聲道:“我曾有一個姐姐,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我們只認識了三天,她卻因我而死。”
鼬聽聞她的話,安靜地看著她,千裕卻彷彿沒有感受到他的注視,仰著腦袋望著天空,似乎心緒已經隨著白雲飄到了遠方,眼中依稀閃著淚光。
千裕開始慢慢開口講述那一夜的殺戮,時而停頓下來,陷入長久的沉默,睫毛如同蝶翼般不停地顫慄,過了許久又慢慢開口。
她講得語速緩慢,內容也是顛三倒四,講到最後闔上櫃子的時候,她轉過頭去,發現鼬似乎被勾動了心緒,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千裕心頭一顫,忽然笑了,說道:“是不是很像,我和佐助。”
那是一場被湯忍村內部隱瞞下來的屠殺,比之宇智波一族的慘案,甚至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更沒有知道,那樣的血夜,有一個如此剛烈的女子,用不輸於任何人的姿態,保護了自己年幼的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