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那是湯忍村對於加金教內部的肅清,後來才知道,似乎是媽媽那個可怕的忍術在教內引起了軒然大波,也因為強大而多方覬覦,後來是湯忍村的暗部救了我,兩方勢力相脅,而我,確切的說是茈神最後的血脈,就成了彼此制衡的籌碼。”
“六年裡,湯忍村藉助外村的力量打壓加金教,大量教眾被殺,加金教的影響力漸漸式微,暗部已經發現我其實不會茈神一族強大的封印之術,也不再需要我來牽制加金教,於是我提出了要前往木葉參加中忍考試,給他們一個殺我的機會,也是我逃離的最後機會。”
忍者世界的孩子都早熟,可是十二歲的孩子卻被迫生出了這樣的心智。
“可是,”千裕輕聲道:“我感到很困擾。”
她深吸口氣,再緩緩的吐出去,雙瞳一片清澈,“那一晚我倖存下來,卻不得已揹負了仇恨,母親的死是她自己的選擇,可是姐姐,在臨死之前對我說,你是茈神一族最後的血脈,你必須要活下去。”
“這是她保護我的理由,所以我必須作為茈神一族活下去,她是為了保護我而死去,所以我必須為她的死去而尋找加金教復仇。”
她語氣緩慢,目不轉睛地看著鼬,此時他看她的目光中多了許多情緒,如同細微的光芒在眼底閃爍跳躍著,最終被他一一掩去:“忍者之所以為忍者,就是因為其經常要被迫做出殘酷的抉擇。”
千裕搖了搖頭:“我並沒有選擇要做忍者,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迫走上的既定道路,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或許你會覺得我狼心狗肺忘恩負義,可是那個為我死去的姐姐,也沒有問過我,比起作為茈神一族最後的血脈滿心仇恨的活下去,是不是更願意在年幼無知的時候死去。”
千裕看似平靜的眼底,卻有著難掩的迷離,再見那個永遠對她陽光熱烈的少年,她卻一眼看到了他身後的陰影,他們的內心都蟄伏著一頭野獸,在無數個夜深人靜的夜晚都會悄悄浮上來,然後張著血盆大口,嗷嗷待哺。
佐助用仇恨飼養它,而她,寧願餓死它。
千裕望著那朵漂浮的白雲,前所未有過的羨慕鹿丸,沒有什麼非如此不可,一切都剛剛好,娶個不美不醜的老婆,生兩個孩子,退休了就去下將棋,看看天上漂浮的白雲,生活永遠過得打著呵欠漫不經心。
千裕忽然輕聲說道:“所有人都在生活,而我,卻在生存。”
鼬少年早熟,成熟世故,永遠風輕雲淡,此刻卻洩露了內心的情緒,眼中彷彿平靜的湖面驟然起了漣漪,一圈圈擴散開來,此時他終於不再是那座千裕一直仰望的常年冰封的雪山,他終於落在了地上,成了她身邊有血有肉的人。
鼬的深邃的黑瞳由淺轉濃,表情難分悲喜,因太複雜而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千裕笑得眉眼彎彎:“鼬,你有沒有想過,佐助或許會成為和我一樣的忍者,努力強大卻始終不夠強大,越努力,卻越難過。”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許久,鼬才開口:“不,千裕,你是一個優秀的忍者。”
千裕想了想,偏著頭,笑容裡卻有懨懨的神色,說道:“鼬,看起來你每次誇我,我都不是很領情。”
鼬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唇角上揚,表情顯得無比柔和,“你今天和飛段戰鬥的時候,最後看破了他的忍術,雖然他不會死,但是面對你的封印之術倒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之前你和迪達拉戰鬥的時候,將他的粘土炸彈封印住了,飛段已經離開詛咒範圍,你把他炸成碎片他也和死了差不多。”
鼬淡淡道:“可是,你沒有。”
千裕安靜地站在一旁,一陣風吹來紛亂了她的長髮,臉上呈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哀:“那個叫飛段的男人看起來太過年輕,十年前也不過是十二三歲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