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多久,沒一會那管事人就冷漠離開,老伯一臉挫敗失望的表情。
周圍那些看好戲的人又都將注意力放在老伯身上,圍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發生什麼了,有糾紛……會不會與季氏一家的慘案有關?
在原地躊躇了幾秒,斐成還是決定過去問問。
雖然可能與這次的任務無關,但不問清楚他還是覺得心裡不舒坦。
“老伯,請問剛剛您和那人爭執什麼了?”
見有年輕人來詢問,老伯抬了下眼皮,眼尾密密的溝壑擠皺在一起,快速地將斐成掃了一眼,隨即肩膀耷拉明顯不想和他費口舌。
看老伯這麼愛搭不理,斐成眼珠微動,將胸前的工作牌遞了出去。
上面的照片處理得很逼真,根本看不出來是假的。
“我們是市裡來這裡考察的工作人員,您要是有什麼訴求或意見都可以跟我說,我保證給您解決。”
見此,周圍那些湊熱鬧的工作人員面色大變,一鬨而散,生怕被領班看到了扣工資。
周圍的人瞬間都走了,老伯有點無措,又看了眼斐成的工作牌,眼神畏懼地躲閃開。
見狀,斐成收起工作牌,衝老伯憨厚一笑,看起來親和了不少。
“您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說的,和這裡的矛盾我也可以幫您解決。”
老伯嘴巴嚅囁兩下,深褐色的面板與此地格格不入。
終於,在斐成的眼神鼓勵與期待下,老伯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看著殷切的斐成,表情突然變得窘迫,磕磕巴巴地開口。
“其實、其實也沒啥事,我就是來這個地方送酒麴的,我就是想著、想著他們用了這麼久我家的酒麴,是不是證明我家的東西好?”
“嗯,是。”
聽到斐成的應和,老伯像是有人撐腰般,原本因為長年累月躬身勞作而微微佝僂的背挺直了不少,頓時有了底氣,也不再結巴。
拉著斐成大吐苦水。
“我家的東西好,他們是不是應該多給點錢,我們家這可是古法酒麴,獨一份的,再說了,他們這麼大的產業又不缺錢。”
“您就是因為這事和他們鬧矛盾的?”
老伯憤恨地點頭,抬頭掃了眼偌大華麗的周圍,原本愁苦的表情多了幾分埋怨。
他的手掌厚實而粗糙,凸起的指關節經歷了無數次的彎曲和伸展,有些許裂口的手指緊緊拽著斐成的衣角。
像是找到了傾聽者,把一肚子的怨氣傾灑而出。
“這酒莊這麼大,那一點錢對他們塞牙縫都不夠,還說什麼給我的已經是最高價了,我只是個普通的散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