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糧食蒸煮的香味,細聞還有絲絲甜味。
大型的機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運輸。
沒什麼酒味,酒窖還應當在下面。
斐成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周圍烏泱泱的人群,眼中多了絲不耐煩,來這裡考察竟然有這麼多人圍著,一時間脫不開身,做事也不方便。
隨即,他瞄了眼身旁還在與紀老闆交談的姜肆,趁周圍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悄悄拿胳膊肘碰了下姜肆。
感受到右側短暫的觸碰,姜肆頓時會意,他故作犯難地看向正指著裝置侃侃而談的紀老闆,扭頭看向跟在他們身後的人群。
“紀總,我們這次考察以真實為主,自己看看就行,你們不用陪我們,都去忙自己的就行。”
說罷,他頭往紀老闆那裡湊去,僅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而且上面到時候發現這樣……不好,可能覺得我們酒莊……您懂吧。”
紀老闆精明的眼睛閃爍一下,隨即看向身後的員工,大氣地揮了下手。
“都別圍著了,這幾位小同志是來考察的,小心人家覺得你們不務正業,都去幹自己的事。”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會兒就都散開了。
只是……
姜肆犯難地看了眼仍站在自己身邊的紀老闆,他似乎沒有一點要走的跡象。
呼,這可怎麼辦?
姜肆回頭看了眼白南涔幾人,給了他們一個眼神,隨即面帶淺笑地對著紀老闆說:
“紀老闆,我們此次是帶任務來的,每個人負責一個部分,所以他們可能需要分開去別的地方參觀。”
紀老闆理解地點頭,大手一揮,看起來異常灑脫。
“隨便看,這當時都說過了,我們都知道。”
隨即,他看了眼打扮怪異的武鶴眠,臉上的猶豫一閃而過,又轉過身子似在人群中搜尋著什麼。
“我喊幾個人來帶著你們這幾位小同志參觀。”
倒是一副替他們著想的樣子。
見他準備招手喊人,姜肆急忙攔住他,還是之前那副說辭,上頭查得嚴,儘量避免非必要的聯絡。
見狀,紀老闆很是體會地點了點頭,而後伸手請姜肆繼續往下走。
“請吧。”
“您請,麻煩了。”
二人互相客氣地交談時,白南涔幾人即刻散開,以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率先往有酒味的地方去。
“小同志好啊,歡迎來我們酒莊參觀。”
“歡迎歡迎。”
“就是,隨便看啊。”
看著那些熱切對他打招呼的工人們,斐成臉上帶著笑,同樣招手回應。
真是走了一路搖了一路的手,胳膊舉得都酸了。
也不知道這個酒莊給這些工人們下了什麼命令,不管有多忙,只要是見到他們就必須笑著打招呼,淨搞些形式主義。
終於,等到人少了點,斐成急忙揉了揉有點僵的臉,聳動著鼻子,尋找哪裡是酒味最濃的地方。
“嗡嗡嗡——”
周圍是強烈的機器工作聲。
酒麴被機器定量地傳送到一個位置,隨即被研磨成粉,透過傳送帶又運往別處。
穿著工作服的工人們守在各自的崗位前。
這一塊明顯是釀酒的準備環節,根據當時看到的那幾張地圖……釀酒的工作區好像在他的左手邊擱兩個工作區。
斐成看了眼左手邊的方向,正準備往哪裡去,突然聽到了一陣喧譁聲。
一個年紀稍大的老伯正在與某個管事人爭執著什麼,旁邊還湊了不少好事勸架的工人,一會勸勸那位,一會又勸說這位。
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