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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進了皇宮側門,一路行駛到紫宸殿,林楠績被李承銑從馬車上抱下來的時候,暗衛已經隱去,在場的禁軍也無人敢看。太醫院的太醫們提前領命前來,看到眼前的情形,紛紛把頭埋得低低的。
汪德海眼皮子一抖,將頭低下去。
天子抱著臣子走下馬車,哪是他這等等閒之輩能夠觀看的。
進了紫宸殿內的寢殿,李承銑將人放在龍床上。林楠績左肩中箭,側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
太醫院的方院判給林楠績把脈,又剪開左肩的衣服,就見白皙光滑的肩胛上插著一根鋒利兇悍的鐵箭,傷口處往下流淌出大片大片的血跡。林楠績雙眼緊閉,已經陷入了昏迷。
方院判道:“萬幸沒有傷中要害,微臣先為林大人止血,再將箭頭移出,請皇上稍後片刻。”
太醫緊急止血,到要拔出箭頭的時候,方院判犯了難:“這箭刺入過深,恐怕不容易拔出。”
李承銑沉聲道:“我來。”
方院判一愣:“皇上龍體寶貴,怎麼沾染這種汙血。”
廖白帆上前:“皇上,不如讓微臣來。”
李承銑目光一掃,冷冽地冰碴子撲到每個人的臉上:“不必,你們都出去。”
廖白帆只得行禮出去。
李承銑又看向方院判:“你說,我來做。”
方院判沒有辦法,只好道:“儘量沿著這個角度拔出。”
院判按住林楠績的手臂和肩背,李承銑雙手握住箭身,目光沉靜,深吸了一口氣,當即立斷將箭拔出,血液噴濺而出,整個內室全是滾燙的血腥味。院判眼疾手快地上手止血,李承銑讓開地方,院判手底下的太醫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
李承銑坐在旁邊,一顆心緊張地跳動著。
他不敢想象。
林楠績撲上來的那一刻,心中在想什麼。
可是他只有無盡的後怕。
過了一陣子,院判滿頭汗涔涔地,對李承銑說道:“萬幸,血已經止住了,傷口也處理好了。”
李承銑坐著,才發現腿已經發麻,聽見這句話,心口的大石頭終於稍稍放下:“好。”
方院判又道:“失血過多,估計還要昏迷一陣子,要是情況好,明天應該會醒,靜養即可。”
七月天,紫宸殿裡,溫度不冷不熱。
李承銑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聽見外頭的動靜,瞬間睜開眼,卻發現林楠績還是沒有醒。他又喚來方院判,問道:“怎麼還沒有醒。”
方院判把了把脈,恭敬地回稟:“看脈象已經脫離危險,許是身體太過虛弱,所以才昏迷不醒,皇上且再觀察一陣子。”
李承銑點點頭,除了上朝,全都守在林楠績身邊。
甚至把奏摺都搬到了床頭。
這事都傳到了太后耳朵裡,幾次差人來說,李承銑只充耳不聞。
然而又過了兩天,林楠績都沒有醒。
李承銑看著林楠績蒼白的面龐,緊緊握著他冰涼的手,臉上分辨不出表情。
方院判大氣不敢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