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皆因許老爺先前得的那塊風水寶地而起。眼下對你們下手的人應該被我矇蔽了過去,認為你們已經死了。”
許老爺嘴角的血跡乾涸了,只留下淺淡的印子。
他看向陳松意,動了動嘴唇,聽她續道,“要是你們現在退走,之後就應該不會再有事……”
“這……”
許老爺只覺得中午在走廊裡那憋悶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的心肺還在隱隱作痛,他整個家都被這一下搞得人心惶惶,他們父子還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
吃了這樣一個大虧,卻只能退走,而不能報復回去,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可再想到先前的遭遇,王家人這般隔空下手,叫他們悄然殞命,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今日曾經在大禹樓起了爭執,姓王的也可以不認。
——沒有證據,就拿他沒辦法。
而眼前這個看出自家危機,幫了他們一次的老婦人,或許是唯一一個能夠幫他反擊的人。
可許老爺知道,這樣做代價不菲,老婦人這種猶豫謹慎的性格,自己怕是請不動她。
陳松意見他的目光從憤怒變得頹然,在堂中掃過,又看了兒子一眼,才不甘地道:“就只能這樣算了嗎?”——他就只能退去,離開濟州城,把那塊地拱手讓人,叫王家得逞了嗎?
“老爺……算了吧。”許夫人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我真的受不住這樣的驚嚇了,你這樣,昭兒也這樣,要是你們出了事……叫我一個人可怎麼活!”
夫人的眼淚成了壓垮許老爺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眼中不甘的光芒掙扎了一下,最終也散去了。
陳松意看他點頭答應道:“好,我不爭了。我們這就把那塊地給他,從濟州城退出去……”
可以退回祖籍老家,也可以退到夫人的孃家去避一避,只是這濟州城裡的產業全都要賣出去了。
這世上從來只有做賊千日,沒有防賊千日的道理。
既然說只有那邊覺得他們已經死了,才不會再下手,那許家就要在濟州城裡徹底消失。
許老爺一旦下了決斷,就想好了家財要怎麼變賣,自己一家人又要如何不引人注目地離開濟州。
就在他心如刀絞之時,又聽老婦人像是不忍,試探著勸他:“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再回來……”
這句話,令要放棄許家三代打拼下來的基業、像老鼠一樣躲起來的許老爺抬起了頭。
他的眼眶還紅著,眼睛裡卻是迸發出了希望:“我還能回來?”
堂中這些不想離開濟州,但卻必然要跟著主家退去的下人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陳松意身上。
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而是靜觀事態的蕭應離就見她又隱隱朝自己看了一眼,才道:“君非池中物,咫尺蛟龍雲雨,時與命猶須天付。”
許老爺大概以為她這是在說自己,不過蕭應離知道,她說的分明是他。
許家不是沒得爭,不是沒有機會回來,若她能扭轉他的命數,那再過一年半載,就是世家倒黴的時候。
咀嚼著這句像讖言一樣的詩,蕭應離覺得這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