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看穿了自己的來歷。
儘管如此,她卻沒有明說,而是讓他來選擇出不出面。
就像先前在許昭面前表現出來的那樣,蕭應離的確很看不慣這些世家大族。
為了搶奪東西,用出這樣陰損的手段,他對這個濟州王氏就更沒有好感了。
許昭作為他的親衛,都沒有想仗著他在身邊,先行向王家施壓,對面怎麼反倒先動了手?
蕭應離是個護短的人,他記下了這筆賬,因此便向著許老爺道:“許老爺若信我,就先行退去,我可以保證,你們遲早會回來。”
“在下相信!”許老爺本就覺得兒子的這位上官貴重不凡,此時得了他這句保證,心中頓時有了底,“在下這便先退去,再待良機歸來。”
心態一轉變,他的神氣也變了,這就命人動作起來。
首先將自己父子病重的訊息放出去,等過多一兩個時辰,就放出喪命的訊息。
許家上下立刻忙碌起來,包括先前還在哭泣的許夫人也打起了精神,準備先佈置好一切,從這裡安然離去再說。
這時,堂中還靜止不動的就只剩陳松意跟蕭應離二人了。
蕭應離來到了她面前,詢問道:“你能卜算許家的殺身之劫,那是否能卜算其他?比如看一看病人的生機何處。”
原以為照老婦人的性格,想要請她去看楊副將,自己需要費一番口舌。
可沒想到她只是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下來。
蕭應離有些意外,但沒有遲疑,立刻便請許家套了馬車。
也沒有等雨勢轉小,就叫上客院裡剩下的親衛,帶上陳松意一起前往回春堂。
他們離開的時候,許家已經佈置開來。
許夫人從自家藥鋪叫了大夫來,開始把許老爺父子突然病重的訊息傳出竹竿巷。
城外,豪雨籠罩山林。
一陣響過一陣的雷聲中,先前那些跑下山來的公子哥們縮在馬車裡,提心吊膽,生怕雷要劈到自己頭上。
“王三他們在上面那麼久,也該下來了吧?不會有事吧。”
“每年下雨有人進山都要被劈死幾個,今天雷這麼大,說不準……”
就在幾輛馬車聚在一起、這些各自窩在車上的人扯著嗓子說話的時候,泥濘的山道上終於出現了熟悉的人影。
“下來了下來了!”有人喊了一嗓子。
剩下的人立刻把手裡的瓜子拋掉,踩著馬凳就下車。
他們都做好了準備,如果那小子是裝神弄鬼,故意在這個鬼天氣把他們騙出來耍他們,他們就一擁而上,叫他知道什麼叫後悔生在這個世界上。
可等這幾個公子哥擼起了袖子,看著走到近前來的王騰跟馮子明,還有他們身後那些隨從的臉色,就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
王騰的表情跟上去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那陰詭的手段見效,他反而對這個不過十來歲大的孩子生出了深深的忌憚。
經歷了剛才的事,再看他們這一行五人,只覺得越看越不舒服。
那種非我族類的感覺更強了。
偏偏這一行主僕五人對他們的目光彷彿毫無所察。
等走到山下馬車停放的地方,那生得精緻俊秀的孩童在傘下轉過來,笑眯眯地道:“就此分別吧。”
王騰求之不得,又聽他對自己說,“等你回城,很快就能聽見訊息。等他們開始甩賣濟州城裡的產業,你再登門去出價,相信不用三倍價錢就能買到你想要的地。”
大概是氣氛太過古怪,這群公子哥當中沒人敢插嘴他們的話。
這金玉童子在眾人目光下上了馬車,用沾滿泥土的靴子直接踩上車廂裡鋪著的毯子,然後又再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