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人,張少夫人也鬆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鬆懈下來,她就感覺自己要站不住了。
一旁的丫鬟連忙把她扶住,拖了椅子來讓她坐下,少夫人才定神。
說話間,藥已經熬好了。
陳松意去將熬好的藥接了過來,端到了遊天面前。
遊天伸手端過,然後沒有動金針,讓張少將軍就這麼把藥喝下。
“這藥可以鞏固元氣,清除餘毒。”
張少將軍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自己接過碗,將藥喝了下去。
藥一入肚,他立刻感到胸腹間升起了一股暖意,然後流淌向四肢百骸,經過了方才那些針感形成的氣流透過的地方,將那些淤堵又清刷了一遍,讓自己的神智也清明許多。
放下藥碗,他看清了這個把自己救回來的太醫。
只見他還是一副少年氣未脫的面孔,比自己的妻弟還要年少一些,原本張少將軍想要向他好好致謝,可是藥一落肚,沒多久他又感到自己眼皮沉了起來。
見他又要睡著,才看著他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眾人全都是心裡一緊。
不過見遊太醫起了他身上的金針,把人重新放倒,並不在意地道:“沒事,他現在需要多休息,睡到申時把他叫起來吃些東西再喝藥就行。”
一顆心又提起來的張少夫人跟大管事這才又放下心來,這就要請遊太醫到外間去喝茶,略坐一坐。
至於這裡剛才用過的儀式用品自然有人收拾。
陳松意於是背起了小師叔的藥箱,跟在他身後出來。
遊天來到外間,在椅子上坐下立刻便有丫鬟上前來奉上了熱騰騰的毛巾,還有香茗茶點。
陳松意依舊侍立在他身後,盡職盡責地做著一個藥童。
遊天用毛巾擦過了手,想到什麼,又從有她手裡拿過了藥箱,從裡面取出了一個瓷瓶,叫丫鬟拿過去給張少夫人。
少夫人伸手接過,正感到有些疑惑,就聽遊天道:“這是我調配的生肌藥膏,少將軍胸口留下的傷用這個止血生肌,很快就好。”
張少夫人已經徹底被他的醫術折服了。聞言倍感欣喜地將瓷瓶收下,向遊天道謝。
見他的藥童還揹著藥箱在他身後站著,便也命人去搬了凳子來讓他坐,然後向遊天詢問道:“之後我們家少將軍養傷,不知還有什麼要注意的?”
其實剛才那樣拔了毒之後,就等他自己恢復就行了,像張少將軍那樣的武將氣血旺盛又年輕,恢復起來很快。
只不過他們來這裡,還有讓張少將軍跟厲王見一面的目的,因此遊天想了想,道:“我這段時間會留在這裡,每日都來府上給少將軍複診一次,其餘的禁忌按尋常養傷來就行——傷口不要沾水,少吃發物,清淡飲食。”
“那真是太好了,謝過遊太醫。”聽他之後每日還會來複診一次,張少夫人喜出望外。
他們今日就是為著給張少將軍拔毒,讓他清醒過來而來的,現在已經做完了,就沒有在此久留,很快遊天便起身告辭。
張少夫人跟大管事齊齊出去相送,又在遊天上馬車的時候,叫人奉上了診金。
診金是由陳松意接的,那蓋著紅布的托盤一入手,她就感到手上一沉。
而且透過紅布被風吹起的縫隙,陳松意見到了裡面黃金特有的色澤跟光芒。
就這麼一盤,怕是有五十兩不止,張少夫人真是一如既往的出手闊綽。
她看了張少夫人一眼,少夫人對她笑了笑。
遊太醫雖然性情高傲了些,但是醫術簡直如神,而且對病人也很是盡責,張少夫人非常希望能和他交好,於是對他身邊的這個藥童也很和煦。
不過,她朝著陳松意笑的時候,無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