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過去吧。”
張少夫人見他如此乾脆,十分歡喜,這就走在了前面。
而前去將軍府,遊天只能帶上扮成藥童的陳松意,護衛並沒有理由跟著一起去,所以蕭應離就跟其他人一起留在了驛站。
“張軍龍再瘋狂,與虎謀皮,也不可能將他們的洞窟埋在他家的花園下,永安侯他們此去應該是沒事的。”陳鐸跟厲王留在驛站中,兩人正好被安排到同一間房。
在被林玄先生用棋局改變了自家陣法,增添了幾種變化、完善了其中漏洞之後,陳鐸就迷上了這隱藏在棋盤上的陣法變化跟棋局廝殺。
厲王殿下作為當世最頂尖的統帥,自然也是戰陣較量的一把好手,所以兩人現在就在房間裡擺上了棋盤開始對弈。
蕭應離執黑先行,在棋盤上落下一子之後,說道:“就是不知道以遊太醫之能,多久能讓張少將軍醒來。”
陳鐸笑了一笑,說道:“不然我們來打賭?我賭不出三日。”
蕭應離回想了一下游天治病的戰績,一劑便愈、效如桴鼓也不在少數,何況他身邊還有善於用道術的陳松意,於是道:“那我就賭兩日吧。”
驛站離將軍府並不遠,兩人齊聚,下到不到一半的時候,陳松意就已經跟著遊天進入了將軍府內院,見到了受傷之後昏迷至今的張少將軍。
同樣是年輕了十幾歲的張少將軍此刻看著還是青年的模樣,只不過因為受傷太久,傷口一直未愈,又一直沒有醒來,所以人看上去很是消瘦。
遊天避開了兩邊行禮的婢女,直接上前去把張少將軍的脈,然後又解開了他身上染血的繃帶,檢查底下的傷口,陳松意跟在他身邊,跟著他檢視張少將軍的症狀。
“是屍毒。”遊天說道,他在前往尋找怪疾的源頭之前就見過同樣的毒,“屍毒不解,所以他才會一直昏迷,傷口也無法癒合。”
張少夫人聽到“屍毒”兩個字,不由地揪緊了手中的帕子,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是不是沒有辦法……”
遊天此時已經看過了前面給他看診的大夫留下的藥方,聞言抬頭看了過來,對臉色有些發白的張少夫人道:“可解,不過前面的大夫沒有徹底清除。”
他說著拿出了自己第一日上路就擬好的藥方,提筆在上面修改了一些用量,又刪改增添了一些新的藥材,然後向著陳松意傳音入密,對她說道:“如果用術配合藥,他今日就能醒來。”
他們現在爭分奪秒,可以說最缺的就是時間了,不過他不知道解除屍毒的術她會不會。
“我知道。”陳松意用同樣的方式回應了他,“我可以解,小師叔只要照我說的做就好。”
得了她的話,遊天便不再猶豫,將藥方交給張少夫人之後,又對她報出了一堆施術儀式要用的材料。
醫術裡便有一科是祝由科,只不過現在的大夫用到祝由術的人比較少,但這既然是遊太醫要求的,那張少夫人就沒有懷疑。
很快,不管是施術需要的材料也好,還是遊太醫給的藥方也好,全都準備好了。
原本瀰漫著藥味的房間裡擺上了神壇,點燃了香燭,本來拔除屍毒儀式並沒有這麼複雜,這不過是要掩蓋陳松意的出手罷了。
遊天自幼習武,按照她所說的儀式動作,腳踏七星,將動作做得十分漂亮,就算是曾經用過這一招的陳松意也自嘆不如。
在眾人的目光都齊聚在遊天身上的時候,她迅速地畫好了符,然後交給了小師叔。
遊天順手接過她遞過來的符和水,知道那符已經畫好了,便以快得看不清的動作接過替換,然後引火化入了水中,接著反身過去,將昏迷的張少將軍從床上半扶了起來,把這碗符水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