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我叫言謹,是來拿匿名信的……”
相貌清俊、身材精悍的男人似乎是被誰催促著趕來了餐廳,進門之後,站在水吧前尷尬地笑著,喘了一會才平復了呼吸。
秋鹿鹿笑著說好,給他倒了一杯水,連忙在信箱裡翻找出信件,“言謹……找到了,這是您的信件……啊!店長!怎麼有這麼多花!”
秋鹿鹿突然驚訝地叫了一聲,向餐廳門口張望著。
前來取信的客人也轉頭看了過去。
“那得問宮總……突然訂了好多鬱金香和洋甘菊,啊,對了,還有不少黃色品種的月季,秋野他們去搬花了,你這邊忙完也把露臺收拾收拾,我們把花整理一下……”阿彌抱著新到的花束,無可奈何地應付道,說話間看見了不遠處拿著信件的陌生男士,禮節性的和他打了聲招呼,“您好,已經領取匿名信了嗎?這邊還有些小禮物,臨走的時候可以挑選一個……”
誰知,男子卻噗嗤一笑,看著阿彌,語氣親切又熟絡地問:“南宮彌?你不認識我了嗎?”
“誒?”阿彌疑惑地頓步,將那笑眼盈盈的男子打量好一陣,突然面色驚慌、手足無措地大喊一聲——“言!言老師!?”
學生對於老師的恐懼向來深入骨髓。
哪怕是畢業多年,但阿彌看見這個曾經對她無比嚴厲的數學老師,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在花園餐廳裡,人人都得尊敬地稱呼一聲的南宮店長,此時彷彿回到了她人生中至暗的學習時期。
察覺到阿彌的驚慌,言謹搖了搖手中的信件,“我就是來拿這個而已,你不要這麼緊張,我不會考你數學題的,而且我也不在學校工作了……”
阿彌顯然不想和他講話,一邊挪動腳步,一邊往辦公室裡躲,“好的,我知道了,您好好休息,有任何需求,您找服務員就好,我這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陪您閒聊了……”
她賠上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慌張地衝進辦公室,關門之後發現掉了幾支花,又急急忙忙地跑出來,撿起花枝溜了回去。
水吧前的二人,理性觀看著她的舉動。
察覺不對的秋鹿鹿,忽然甜蜜地壞笑一聲,“言老師,我們店長小時候,是不是很怕你?”
“嗯……”言謹挑了挑眉,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那可不?我帶她一年的數學課,她沒有一次考試及格過……唉,說起來也是我人生的黑歷史啊……”
言謹是阿彌高三時候的數學老師。
從小到大,阿彌的數學成績都一直不太好,偏科嚴重,雖然常年位於班級前十,但名次前後的同學數學成績都比她好。
到了高三時,班主任為此很鬱悶,一直唸叨說只要她數學成績提上來,一定能名列前茅考個好大學。
這項任務,就交給了當時教學極其嚴厲的青年教師言謹。
他年紀不大,但學歷卻很高,而且長相周正帥氣,身材也是頎長精悍。
但為了更好地“震懾”學生,他習慣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還故意留著特別兇悍的寸頭,導致很多學生都害怕他。
高三入學考試時,阿彌就用全班第九名但只有三十七分的數學成績,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他學科齊頭並進,唯獨數學堪比倒數,想來應該不是她不努力,而是的確在某些方面有所缺陷。
言謹這樣想著,便把阿彌作為了他的特別輔導物件。
那是高三開始不久,在一個暑氣未消的下午,熱衷於點名發言和讓學生上講臺解題的言謹,寫了一道高考模擬題。
他在臺上環視了一眼教室,正好看見阿彌盯著題目一臉蒙圈的表情,那種蒼白和慌張的眼神,彷彿在聲嘶力竭地發問:什麼根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