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過朋友後,宮舜來到了大樓頂層的屋頂花園,看見赫莉正在一處太陽傘下喝咖啡。
隱藏在都市中的綠洲,四周被高樓環繞,顯得格外寧靜。
“你怎麼還在這兒……”
“就只允許你看安森麼?”赫莉抬頭,戲謔似的冷笑一聲,繼續道,“爸爸打電話來了。”
“是說這個月家庭聚會的事嗎?”
宮舜拉開椅子坐到她對面,好像對她即將解釋的內容沒有多大興趣。
“因為你這個月要過生日,所以他要我告訴你,聚會取消了,為了讓你開心一點,還提醒我不要去打擾你。真是諷刺啊,別人家過生日都是全家人一起慶祝,我們家倒是奇葩,分開過才能真的快樂。”
宮舜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唇角,“原本也沒什麼好慶祝的,平平無奇的每一天,沒有驚喜的每一天。”
“怎麼,你好像很期待?要不要我給你一個驚喜?”
“你給的,只能算是驚嚇吧?”
氣氛微妙地和諧了一秒,兩人相視一笑,但很快又好像反應過來不應該這樣友善,立刻忙碌地錯開視線,回到自己的世界裡。
“走了。”一陣沉寂後,赫莉突然站起身,放下只喝了一半的咖啡。
宮舜在陽光下眯了眯眼睛,“太陽不錯,可以多曬一會。”
“只可惜,這是你的地盤,我對這裡的陽光,都沒興趣。”
赫莉走的時候頭也不回,高跟鞋在地磚上踩得砰砰作響。
宮舜一個人留在屋頂花園,他閉上眼睛坐在陽光下,感受著陽光在臉上經過,留下的一抹細碎的溫暖。
他需要多曬一會,把他在雨天裡積累的潮溼心事,也全部曬乾。
突然間,他的手機響了,是鄞谷發來的訊息。
他閱讀著新的訊息,眉頭緩緩皺起,似乎又有了新的心事。
“晴朗也說他在下雨天想留在南宮彌身邊,和你一樣,也擁有某種未知的悲傷和恐懼。我推測,這一切都和安森有關,可是事情也牽扯到南宮彌,會不會他們兩人以前就認識?”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一下掀起了波瀾,宮舜實在沒料到,鄞谷竟然也起了這種懷疑。
他把手機扣在桌上,目光沉沉地盯著遠處湛藍的天空。
“不論是花園還是下雨天,只要是和她相關的重要的事,都是你,搶先了一步。”
晴朗曾經說的話,把他的記憶撕開了一道口子。
花園、雨天、南宮彌。
宮舜的眉頭越皺越深。
其實他並沒有告訴鄞谷,他在接受實驗之後,腦子裡就莫名其妙地出現了“瑞拉花園”這個詞。
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地方。
本以為是做夢,但一種強烈的情緒在驅使他重視這個陌生的地名,他開始調查,終於還是鬼使神差地找到了所謂的瑞拉花園。
當他在春盛時節走進那座幾近荒廢的花園時,看到野蠻生長的月季和紫藤,那種滿溢而出的悸動和悲傷,讓他不受控制地掉下了眼淚。
但他很清楚,悲傷也好,眼淚也好,那都不屬於自己。
如今,鄞谷的提醒,讓他身上所有的疑點終於有了頭緒。
不論是對花園的執念,還是對南宮彌的執念,都源自於佔據他意識的另一個人。
“安森啊安森……你是打算用這種‘寄生’的方式,讓我代替你活下去嗎……”
宮舜的眼神靜得可怕。
“為什麼一到雨天就會犯病,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因為安森曾經在雨天經歷了慘絕人寰的事?你和他相識更早,這點,你有沒有什麼印象?也許找到原因,就能真正地治癒你的頭疼。另外,安森和南宮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