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一個女人,沒有地位,沒有自己的財產,也沒有可以依靠的親人,她又能為自己的命運做什麼呢?
眼下她唯一的選擇,似乎就只有緊握住手中的護符,在恐懼中更加虔誠地向金鴉神祈求,突然,走廊裡傳來了刺耳的碰撞聲,她本以為那是傳遞信件的教友不小心摔了一跤,還在擔憂這會不會引起弗恩的警覺,但就在下一秒,她聽到了弗恩憤怒的訓斥:
“你怎麼——廢物!你要把她驚醒了!”
“抱歉抱歉,主人,我不是故意的”
瑟拉娜認得這個聲音,這是給她送過信的教友之一,但他怎麼會在門外,還和弗恩一起?她想開門看看,卻害怕驚動了弗恩,於是只能輕輕貼在牆壁上,更加專注地聆聽。
“小聲點!”
弗恩怒不可遏地訓斥,但他們似乎提著某種重物,邁出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還伴隨著清脆的碰撞聲,聽著這陌生而詭異的聲音,瑟拉娜心底湧起不祥的預感,而這種擔憂很快就在弗恩的罵聲中升高到極限:
“我告訴過你,小聲點!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連這種小事也辦不好?我已經忍你忍得夠久了!”
“主——啊!”
伴隨著刺耳的慘叫聲,有人倒在了她的房門前,弗恩輕蔑又厭惡地小聲說:“和這婊子一起死吧,沒用的垃圾。”
“你在做什麼!弗——”
她再也忍不了了,顫抖而憤怒地推開房門,卻發現有東西從外面堵住了大門,隨後她聽見了弗恩激動的高喊:
“醒了?我還怕你看不到這一幕呢,婊子!看看你的婊子神這次還能不能救你!”
幾乎只在瞬間,伴隨著弗恩的狂笑,洶湧的熱浪在近距離吞噬了她,劇烈的爆炸將瑟拉娜從大門推開,雖然沒有造成直接傷害,但緊隨其後的衝擊卻讓她頭暈目眩,她痛苦地摔倒在地,然後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地板上已經浸滿了粘稠的易燃物質,猙獰的火焰正沿著這些腥臭的液體迅速蔓延,很快就爬到她的眼前。
那枚忠實的護符第二次保護了她,金色的護盾替她隔絕了火焰,弗恩的狂笑聲逐漸遠離,而她的大腦卻一片混沌,這種做法已經被證實無效,只要有這枚護符的保護,哪怕她被魔法直擊也不會有任何損傷,為什麼弗恩還要這麼做?
很快她就知道了,濃煙從大門處湧入,只是吸入一口就讓她忍不住蹲在地上,痛苦地劇烈咳嗽,這枚護符只能保護她不受火焰的傷害,卻沒法為她創造合適的生存環境。
,!
“你——咳咳——咳咳”
她下意識地斥責弗恩,卻很快意識到這有多愚蠢,因為對方恐怕早已離開了這危險的地方,她聽到有人在花園裡歇斯底里地尖叫,管家正在組織人們滅火,但來不及了,或許在他們跑到樓上之前,她就會因為窒息而死。
大門被完全堵死,即使是平時她也難以推開這樣的重物,何況現在黑煙已經奪走了她反抗的力氣,但並非沒有希望金屬製的邊框在火中扭曲變形,將脆弱的玻璃擠碎,它們落地的響聲提醒了瑟拉娜,她滿懷希望地抬起頭,痛苦卻頑強地調動體內最後的力量,爬向她最後的生路。
一步,兩步曾經狹小的房間變得那樣寬廣,窗戶離她實在太遠了,但三步——火焰似乎已經穿透了屏障,讓她的肺像火燒一樣疼痛,她沒法呼吸,也幾乎難以遏制嘔吐的慾望,可還是掙扎著抓住地板,盡力把自己向前拖行。
一半了還有一半,有那麼一刻,她似乎昏迷了,她意識到自己抽搐了幾次,但視野卻突然一片漆黑,等她意識到自己的情況時,她終於徹底絕望,或許她真的要死在這座破舊的房子裡,人渣弗恩最終還是得逞了。
黑暗突然被撕開一道缺口,她看見了一道朦朧的月光,以及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