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病回到自己在衙門裡的單間內,根本睡不著,他如今因為《胎元玄功》的精進精神頭越來越好,一天兩天不睡完全沒有問題,即便是累了,只需要眯一會兒,也就一兩個時辰就能重新活力滿滿。
所以現在薛無病修行的時間比之前多出來不少。各種手段和功法精進更快的同時,也讓他有了更多的時間去琢磨自己現在手裡的新差事。
薛無病以前沒想到當了衙役會這麼忙。並且全是費腦子的事情。但他也從中感受到了安維衙門在萍洲城這邊巨大且不可置疑的權力。
就拿剛才那一場甲字班的碰頭小會來說。最後周重給各個組下了任務,包括薛無病跟的這一組,全是分散出去到各處追查案情的佈置。
看似理所當然的佈置卻有著絕對的強力。
比如說涉及到葡萄酒相關的排查。
葡萄酒這東西可不是尋常果子酒,葡萄產地偏西,與萍洲城相去極遠,光是運輸就要大半年甚至更久。再加上路上天災人禍的折損和風險,以及一路上人吃馬嚼的靡費,直接就讓葡萄酒運過來的成本高上天。
所以葡萄酒根本就不是尋常老百姓能喝得起的東西。一瓶一斤裝的葡萄酒之前薛無病在請周重吃飯的時候在酒樓見過,那價格看得他直撇嘴。
除了達官貴人或者豪富商賈,不會有人喝葡萄酒,更不可能在家裡大量的存這種酒。
所有與葡萄酒沾邊的,全是大商號或者有權有錢的人。
而要去排查這些目標,那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先不說能不能查仔細了,你敢上門去那都是要看你的來路夠不夠資格的。不然人家裡的家丁和守衛敢把你扔出去。
再說牙行。那更不是尋常生意,甚至在堯朝就沒有私人開的牙行,清一色全是皇室內務府的買賣。
皇室為什麼要把這門生意攬在手裡?不怕髒手?
怕,但沒辦法假手於人。畢竟人這種生物可塑性太強,今天可以是奴隸,明天就可以拿起刀成為兇悍的戰士。這生意自然需要牢牢的拽在自己手裡才安心。
所以牙行雖然是商行,但也不是誰都敢去招惹的。更別說去查人家的部分賬目了。
但周重卻能說查就查,足見安維衙門所行使權力時有多麼強勢。
同時也說明官府的力量在地方上絕對是凌駕一切的存在。
也難怪萍洲城的鄉紳們會把李世季這個“自己人”送到安維衙門裡面來。
“這些對我來說也是好訊息。”
薛無病一邊盤膝打坐,一邊在腦子裡琢磨這些事情。
凌駕在絕大部分規則之上的權力,這就是薛無病想要追求的“身份”。
而繁忙的事務,雖然與他之前以為的有所差距,但換個角度想何嘗不是他的機會?
身處一線,並且還是要命的差事。雖然危險,但如果辦得好,比起別的位置來說要容易出頭得多。
至於說以後的上限。薛無病覺得上限得看他的靠山有多高來決定。至少目前李世季這個靠山已經足夠他爬上一段時間了。
第二天一早,薛無病結束了每日的操練之後就在衙門裡的飯堂和孫伍還有許志林碰頭。
相比起之前幾天,薛無病明顯感覺到孫伍和許志林對自己的態度在今天有了一個很大的改變。變得熱情了幾分,也願意主動跟他說話了。
這算不算是一種認可?融入這個行當的認可?
“薛老弟,你可知咱們萍洲城裡哪些人的奴隸最多?”
薛無病想了想,回答說:“應該是城裡的那些豪商?”
許志林和孫伍相視一笑,接著許志林說:“的確豪商才有財力去買奴隸養奴隸,也有這方面的需求。
但也要看哪些豪商。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