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啊!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此間四下無人,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
因蕭風淺府裡府外,進出都是男子,他又將秦莫寵得沒邊,所以坊間有不少他好男色的傳聞。
爺怎麼不向著自己?
秦莫傻眼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不知該找誰哭訴,也都打不過,“哼”了一聲,朝院外走。
“屬下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屬下去找先生,不擱你們這找不痛快。”
“等一下。”蕭風奕喊住了他,“先生傷風未愈,你跟個野猴子一樣,別去打擾他。”
秦莫一臉得意,“爺去宮裡不帶屬下,這府裡的事,爺也甭想知道。”
還沒得瑟上兩句,秦錯上來一記擒拿,就將他的手反在了背後。
秦莫扭脖子瞪眼,秦錯手上勁漸重,痛得秦莫哇哇大喊,“爺,呀、呀、呀,我說還不行嗎?”
秦錯面無表情的鬆了手,退在一旁。
等我往你床上放老鼠夾…
秦莫心裡想著,邊抬手捏著差點被擰斷的胳膊,邊朝蕭風淺委屈兮兮的道,“先生在廚房做長壽麵,這會精神頭正好呢!”
“做長壽麵?”
蕭風淺眼神流轉,不知是好奇,還是想起了什麼,抬腿邁步向院外走去“去看看。”
秦錯也覺得要去看看,如今他們府裡可是吃穿不缺,哪還用先生自己動手做吃的,就很可疑。
而秦莫,純粹就是哪裡有熱鬧哪裡湊,早忘了先還等著看他葛大哥的熱鬧。
…………
蕭風奕壓住遇事不是隻會吹鬍子瞪眼,就是哭喊擺資歷的老臣,將皇后遇刺一案教給蕭風淺後,又單獨囑咐了杜武一番。
尤其是那架將昭華寺裡裡外外翻遍,都未找到的床子弩。
等杜武退下後,議政殿內就只剩下蕭風奕一人。
這位成功嗣位的年輕帝王,煩勞了一日,臉上終於露出了疲態。
他閉眼斜靠在在寶座上,反手用中、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夾著山根。
聽到幾不可聞的腳步聲,蕭風奕也沒睜眼,只道,“出去,朕要一個人靜靜。”
來人停下了腳步,輕聲喚了一句“陛下”。
蕭風奕聞聲猛地睜眼坐了起來,看到立在眼前的人,早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少有將失望刻在了臉上。
“是你?”
芷鳶嘴角噙笑,並不將蕭風奕的反應放在心上,曲膝行禮道,“陛下,御膳備了宵夜,您可要用一些。”
蕭風奕的目光落在了芷鳶托盤的玉酒壺上,“罷了,去西次間吧!”
議政殿面闊五間,五間相通,明間是正堂,置龍案、寶座,是處理政務的地方。
東西次間則是半休息室,作讀書、用膳、小憩用,有時也接見大臣,東西稍間則是寢室。
移步西次間後,芷鳶很是麻利的將酒菜擺上了圓桌,執壺為蕭風奕添了一杯酒。
蕭風奕看著那碟色澤金黃的千絲糖醋魚,愣了很久才接過銀筷,嚐了一口,“你今日很不一樣。”
芷鳶笑著曲膝行了一禮,算是應了。
若非周齊海點醒,她還真以為自己有何不同,現在看不過是曾在太子妃伺候先後的時候,得過她幾句提點,和有頗似太子妃的臉型罷了。
大抵失去的,都是好的。
他們皇上也是個念舊情的人,她認了。
蕭風奕勾了下唇角,“坐下,陪朕喝一杯。”
這漫漫長夜,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