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無風,雲層遮星掩月,除宮中煌煌,城中各處光點亦是零散,其中最明亮的一處便是齊王府。
侍衛自府門口接到從宮裡回來的主子,將提燈甩給趕馬車的侍衛,“秦錯,替爺好好看路啊!”
就跟在蕭風淺另一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說的都是他們剿匪離都這些日子,都城的坊間趣事。
不是什麼阿三家的狗出去溜達一圈,扒了鳥窩,叼回幾隻死鳥。
就是什麼王二家媳婦跟人跑了,被抓回來愣不說姦夫是誰,被直接活活給打死了。
聽得蕭風淺直搖頭,“怎麼都血淋淋的。”
再說,也就是玉康坊那邊藥了老鼠。
侍衛也不知他那葛大哥,放著查北汗探子的正事不說,給他的訊息怎麼都是這樣的,不怕主子罰他繡花嗎?
侍衛想了想,嬉皮笑臉道,“爺不在城裡,姑娘小倌們牽腸掛肚、以淚洗面,算嗎?”
蕭風淺眉毛一挑,侍衛嘿嘿直笑,“爺您也不能怪屬下啊!現在除了那位,就屬您最被姑娘們惦記了。”
蕭風淺作為先帝五子三女中,唯一一個非嫡出的皇子女,年少時可能引起過一些矚目。
但他比不得其他幾位皇子,文武不顯,也就徒有一副好皮囊,加之本就不受寵,慢慢就淡出了眾人的視線。
若非蕭風奕登基封了他一個齊王,都城百姓都快忘了,先帝還有位二十好幾,御前上馬都能摔下來的窩囊皇子。
蕭風淺“哦”了一聲,“那說說那位?”
“那位跟日漸威武的爺比,就是個純笑柄了。”
侍衛得意地說到一半,突然謹慎起來,朝旁邊掃視了一圈後,見已入了蕭風淺住的西院秋露堂,才掩嘴小聲道,“繼改名後,她要跟你搶媳婦了。”
給皇上選妃,就她那段位?
蕭風淺一愣,停下腳步迴轉身來笑了,“你們說我先救她,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左右兩邊的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侍衛不解,問道,“對啊!爺您瞧她下午那仗勢欺人的樣,先您竟還出手救她,為什麼啊?”
一旁執燈的秦錯終於聽不下去了,冷著臉道,“她死了,我們的案子找誰查?”
“你又知道了。”侍衛跳起來,指著執燈的秦錯道。
秦錯漲紅了臉,“秦莫,你出去別說是我兄弟,我嫌丟人。”
秦莫下巴一揚,“我還嫌你丟人呢,本事沒別人半分厲害,擺臭臉倒學了個十成十。”
秦錯這一年跟蹤杜武在外,剛回來沒多久。
看這兄弟二人又快打起來,蕭風淺輕“咳”了一聲。
二人再無狀,卻是不敢惹主子出手調教的,頓時收斂。
秦莫心大,轉臉就跟沒事人一樣,問道,“對了,爺,您還沒說皇上叫您進宮做什麼呢?”
秦錯冷“哼”一聲,“這還不承認自己笨……”
“你要學就學的像一點,杜武可沒你這麼多話。”
秦莫嗆聲時,秦錯同時說了“皇上找爺,自然是為皇后遇刺的案子”。
秦莫反應過來,又跳了起來。
“不能吧!爺您這剛剿匪回來,腰上還帶著傷呢,就算您是頭驢,皇上也不能這麼可勁使喚啊!”雖然傷是假的。
話音未落,秦莫的頭就被秦錯給拍了。
秦莫也不嫌害臊,跳過去挽住蕭風淺的胳膊,指著秦錯控訴。
“爺您剛瞧見了吧!秦錯才剛回來多久,就又開始欺負屬下了。”
說著,還抬起左腳隔空連朝秦錯踢了兩腳出去
蕭風淺嫌棄的看著挽住自己胳膊的手,先將自己胳膊解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