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味道還不錯。”
提到旺財那個小廝,青璃輕笑地搖頭,不在京都,見不到他少了很多樂趣,那小廝太過搞笑,總是能做出讓人啼笑皆非又哭笑不得的事情來。
“啊……救人啊!救命!”
突然,外面有人高聲尖叫,頓時混亂一片,青璃聽到有人哭喊出聲,趕忙撩了車簾,花車還在橋上,東倒西歪,而裡面的那對龍鳳胎兄妹已然不見人影。
“怎麼辦怎麼辦?快救人啊!”
“嗚嗚,我的孩兒啊,求求你們,快下去救人吧!”
一個穿著青布衣裙的婦人跪在了雨裡,她的頭髮已經被雨水打溼,滿臉狼狽之色,溼潤的頭髮粘在臉頰上,眼裡的淚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不停地給周圍的百姓磕頭。
周圍的人沉默,沒有一人說話,也不見誰有動作,橋下水流湍急,就算是會泅水的人下去,也不見得能生還,裡面還有很多堅硬的石頭,萬一腦袋碰到石頭上,就是死路一條。
有人上前去扶著婦人,婦人見眾人沒有動作,快速地要衝到橋上,一個當孃的失去兒女,那種錘心刺骨的痛楚,恨不得馬上隨著一起去,周圍有人眼疾手快,緊緊地抓住她不放。
“小姐,這水流太急,兩個孩子掉下去,基本就是……”
於嬤嬤打著傘,深情落寞,對著青璃搖頭,周圍的百姓面色麻木,而鄉紳和地主臉上卻帶著微笑,還滿意地衝著推著花車那個人點點頭,看樣子有些怪異。
“麥冬,我怎麼看著有點奇怪呢。”
青璃不喜歡管閒事,但是既然遇上了也不能袖手旁觀,這麼多人都在這,她肯定不可能跳下去救人,就吩咐麥冬,“你去查探,看看怎麼回事。”
雨越下越大,四周站著很多百姓,卻沒誰說話,有人面帶同情之色,卻依舊轉過頭選擇低頭不語,任憑雨水淋溼在身上,這橋祭,就好像在祭祀剛才掉下的兩個孩子一樣。
“我的孩兒啊,娘要隨你們一起去了,你們別拉著我,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婦人跪在地上,拼命地捶打胸口,發出撕心裂肺地哭喊,看她悲痛欲絕的模樣,青璃眼裡也浮動不忍之色,可憐天下父母心,這麼大的打擊,如何才能承受?
當初她被人牙子擄去,娘收到她報平安的信,還是擔憂很久,每天都吃不下睡不著,差點收拾包袱直接跑京都來,身體也不好,好一段才養好。
“嗚嗚,四姐,這個大娘太可憐了,剛才那小哥哥和小姐姐掉河裡去了嗎?子喜會泅水的。”
子喜眼睛閃著淚花,趴在車窗看著外面的一幕,那婦人用盡全力掙脫開周圍的人,就要跳橋,在橋上又被兩個大力的婆娘給抓了回去,兩人正厲聲說著什麼。
“小姐。”
約莫過了半刻鐘左右,麥冬這才上了馬車,她伏在青璃的耳邊,小聲地道,“已經聯絡了人,派人找那兩個孩子,希望有救。”
“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璃有直覺,這是一場陰謀,似乎是蓄謀已久的陰謀,龍鳳胎掉入河中,不傷感就算了,還笑的那麼滿足開心,這事很有問題,好好的花車,怎麼可能在上橋之後就把人甩下去。
麥冬調查的結果證實了青璃的猜想。在汝陽這邊,一年一度有一次橋祭活動,但是已經祭祀完了,這次是鄉紳和地主出資,想要堅固橋身,可是無奈在打樁的時候怎麼也打不進去,還有工匠莫名其妙的掉到河裡,雖然沒死,後來也辭工不幹。
地主和鄉紳已經買好了材料,投入進去銀子,不可能就眼巴巴地等著,在大周,橋身在破土動工之前,必須要橋祭,才能保佑工期順利,最好用活人祭拜,童男童女之身,在橋身兩側活埋,讓兩個人的靈魂永遠守護這座橋。
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