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好的藉口,最後地主和鄉紳商議,不如就騙來一對龍鳳胎,到時候在橋上做手腳,讓二人掉到河裡去,水流這麼湍急,基本沒活命的機會,這樣的話也算是活人獻祭。
當然,為此,鄉紳和地主可是做了精密地籌劃,這對雙胞胎的爹爹是個賭徒,賠光了家裡的銀子,所以答應交出雙胞胎,只要能替他還了賭債,並且給他一筆銀子。有了銀子做什麼不行,可以娶幾個水嫩嫩的黃花閨女,生個十個八個的,對於自家孩兒什麼命運,他一點都不擔心。
到場的百姓,大部分人也知道活人獻祭的說法,在龍鳳胎掉進河裡的時候就明白過來,誰也不想和地主鄉紳對著幹,再說加固橋身也是對他們有利的事,所以即使受到良心譴責,依然選擇沉默。
“怎麼可以這樣!”
麥芽紅了眼睛,心裡感到深深地悲哀,這對龍鳳胎的爹爹太不是東西,怎麼可以這樣做,一點不關心自己孩子的命運,都說虎毒不食子,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人的爹!
馬車裡,氣氛沉重,青璃拍了拍小弟子喜,趁機教育道,“小弟,老祖宗留下太多的說法,有些是正確的,可有些未必。不能在河水裡打樁有很多原因,可能是地下有巨石,或者工匠手藝不行,哪裡出現偏差,不能因為這個就讓活人來祭祀,說是橋祭,難道用活人這麼殘忍就不是造孽?”
“四姐,子喜懂,嗚嗚。”
就是一件事,在小弟子喜幼小的心靈裡面紮根,若干年後,他做上了大官,那個時候,也造福百姓有很多建樹,在他管理的地方,已經取消了活人祭祀的風俗,依然風調雨順,為百姓津津樂道。
“麥冬,你看著處理吧。”
青璃靠在馬車上,嘆了一口氣,這樣的事情,在大周已經不算是新鮮事,人們愚昧,迷信,對祖輩流傳下來的東西,深以為然,也是因為這樣,才缺乏創新,永遠都是老一套,社會制度閉塞,祖傳的手藝都是傳家寶,沒有人願意拿出來共享,就是種地這樣的小事,那些老莊稼把式有經驗也不願意教導別人,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
婦人跪在橋頭哭天搶地,青璃不忍再看,她手上握著拳,其實她能做的很少,能幹什麼呢,給那婦人一筆銀子?有用嗎?銀子買不來她的孩子,也不會讓那顆絕望的心溫暖一點,只能希望龍鳳胎活著吧。
橋上允許通行,自家的馬車順利過橋,馬車在雨裡,行進的緩慢,一直到掌燈時分,還走在荒郊野外,看來今夜只能找一戶人家夜宿。
“璃丫頭,咱們看看,找一戶人家,我們宿在馬車裡面就可以,找個院落大的停進去,等明日一早咱們就起程如何?”
大伯孃大劉氏因為下午的一幕,臉上也帶著愁苦之色,都是善良的莊戶人家,大伯孃還為沒有幫到忙深感愧疚,心裡很不是滋味。
“恩,就這麼辦,雨天太涼了,想吃點熱乎的。”
青璃點頭應允,眾人來到一個村落,找了院子最大的一家,不過這家人黑著,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住人。
“有人在家嗎?有人嗎?”
麥芽打著油紙傘下了馬車,拍著門板,片刻之後,裡面應答一聲,“有,是誰啊,等一下。”
約莫過了一刻鐘左右,裡面才有人應答,一個婦人穿著蓑衣戴著斗笠,開啟了院門,見到好幾輛馬車,嚇了一跳,“這是?”
“大姐,我們是路過的,因為下雨天馬車行走緩慢而沒能出城,想要在您家借宿一夜,不用擔心,只要能騰出一間屋子給車伕住就可以,我們會宿在馬車裡的。”
麥芽口齒伶俐地解釋,自家只是路過的,她看婦人太過緊張,就怕把自家人當做壞人。晚上好歹進一個院子,也能安全一點。
“哦,那快進來吧,只是我們農家,真是啥也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