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可是學校有學校的規矩。原來以為每一個大學教授都是了不起的思想者,現在看來都是徒有虛名,只不過北方大學始終被各種媒體跟著,那些無名之輩也就成了權威。權威是捧出來的。他蔑視這樣的權威,因此他也漸漸地輕視起北方大學來。那個理想中的北方大學在他心中漸漸地遠去了。
張維再次退學(3)
張維也早已是名人,他的詩在各種雜誌上被刊登出來。來找張維的人越來越多,一些畢業了的在文壇已成名和未成名的北方大學的校友也會常常來找他,或給他寫信。他們總是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張維的眼睛說:“不錯,天生就是一個詩人,你即使不寫一個字,也是一個詩人。”那些人跟張維一個模樣,一個個看上去神經質似的,都有些自命不凡。他們都想看看張維的女朋友——這個美名遠揚的麗人。張維很樂意。吳亞子也很高興。她喜歡這樣的生活。
朋友妻,不可欺。這些人雖然都是好色之徒,但好在他們都看得起張維,在感嘆張維豔福絕世的同時,只好感嘆自己薄命了。他們對吳亞子非常友善,拼命地誇獎張維是一個藝術上不可多得的人才。吳亞子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這些中文系學生心目中的明星們在一起,也似乎要相信張維就是一顆明珠了。她輕快地跑來跑去,給每位師兄們敬酒,說著讓他們開心的話,答應他們一定要給他們介紹一個與她差不多的大學生做他們的女朋友。她還常常付賬,慷慨得像傳說中的公主一樣。
一天,張維從別的詩人那裡聽說,從北方大學畢業的詩人北子自殺了。北子是他惟一沒有見過的師兄。北子的名氣並不大,甚至沒有張維的大,但北子的自殺是一件讓人震驚的事件。國內最著名的美學家,也是北方大學中文系的教授易敏之在北子自殺後,把北子的詩稿全部交給了一家出版社,並作了序。北子的詩因他的死和易敏之的序而在一夜間成為不朽之作。北方大學中文系的師生們幾乎每天都要談起這些事,那位方教授在課堂上也講,不過,他說:
“按我說,這個北子是有毛病的。好好地活著多好啊,非要寫詩,寫著寫著精神就出問題了,最後還自殺了。實際上,咱們中文系每年都會出一兩個有精神病的同學,要麼是戀愛出了問題,要麼就是精神壓力大,還有一些就是像北子這樣的人胡思亂想出了毛病。我看你們班的那個張維就有些不對勁。”
張維沒有去上課,他沒有聽到這些話,但所有的人都看著吳亞子。課後,吳亞子對張維說:“別搞什麼文學了,咱們學校每年都有一兩個瘋了的學生,他們看上去與談戀愛有關係,但實際上都是寫過詩什麼的,我覺得他們都有些神經病。我真怕你也寫成神經病,變成另一個北子。”
柳春泥說:“就是,不寫也罷,活著多不容易,上大學更不容易,何必非要寫詩。”
張維的心好像被針刺似的。的確,那些瘋了的學生都是文學愛好者,可是,這並不等於所有寫詩的人都會瘋啊。張維沒有爭辯,他不想爭辯了。
由於張維的逃課,馮友誠終於找到了報復他的機會。馮友誠對張維說,按照學校的規定,張維曠課的次數已經足夠開除兩次了。
張維嘆了口氣,對吳亞子和柳春泥說:“我不想和你們爭辯了。我可能要被學校開除了。”
吳亞子和柳春泥大驚,忙問為什麼。張維就把馮友誠的話說了。吳亞子說:“那不行,你要找劉書記,曠課的人那麼多,憑什麼要開除你一個人,再說,怎麼會開除呢?”
張維說:“是劉書記讓馮友誠跟我談的,反正他們說要開除我。開除就開除吧,反正我也不想上了。”
吳亞子一看張維的牛脾氣又上來了,就憤憤地說:“你這個人怎麼老走極端,你都沒有努力,就怎麼認定他們要開除你。我們去找李寬。”
他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