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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言語。”

聽玄宗話裡意思有暗指自己好記仇的意思,唐離也不免老臉微微發紅,凌州是他永遠不能忘懷的記憶,不是他不想報仇,只是現在實在沒法報,眼看著明年安史之亂將至,朝廷實在無力再打這一仗。

“不是臣不想報仇,實在是現在沒法子報,吐蕃地處高原,其境內多處終年積雪,加之兵力悍勇,我王師若舍守城之長入其境內野戰,不僅氣候無法適應,供給也無法保障……”羅列了一條條不能戰的原因後,唐離方才總結道:“總之,我王師萬不能為一時意氣入吐蕃。”

靜聽唐離侃侃而談,玄宗眼中的讚賞之色隱藏的極深,反是面容上略帶怒色道:“如此,朕難道就白受了這口氣不成?”

“有機會,不是還有大食嘛!”淺淺一笑,唐離放下手中酒樽,身子微微前傾道:“自阿巴斯謀逆改白衣大食為黑衣大食以來,彼邦東擴之心可謂無一日止歇,其東道節度大使之設定就是顯證。只是大食若想東侵,必須翻閱蔥嶺方可,而於大食隔蔥嶺而望的正是吐蕃。若我王軍現在往討吐蕃,這鷸蚌相爭,大食得利。反之,我既不攻,吐蕃無論願意不願意,為捍衛疆土都需力阻大食東侵,如此一來,鷸蚌相爭則我大唐得利,如此不攻及為攻,正是兵家上策。”言之此處,唐離冷冷一笑道:“在等上幾年,待吐蕃大食打的實力大損時自然就是我朝發力之機,屆時不僅要報吐蕃襲擾之仇,更要報安西都護府高仙芝將軍兵敗之仇,將當日臨陣叛逃的葛邏祿生擒回長安,千刀萬剮以警這些敢於賣國求榮的漢奸!”後世的教育裡,對漢奸可謂是恨之入骨,雖穿越千年,但唐離在這一點上不會有絲毫改變,是以此時他說到葛邏祿時,滿心的恨意簡直是溢於言表。

“漢奸!”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玄宗微一思索之後臉色有些發暗。

見玄宗如此,醒悟過來的唐離才暗罵自己不改一時情緒激動之下口無遮攔,竟忘了李唐皇室也是有一半胡人血統的,只是這時節若強自解釋不免更露行跡,索性面色不改的繼續恨聲道:“’漢家大將西出師,將軍金甲夜不脫。‘臣等詞人每在詩作中好以漢代唐,這所謂的漢奸便是指背叛我大唐之奸賊。”

“恩。”盛唐詩人作詩時每好以漢代唐,這乃是時俗如此,是以聞聽此話之後,原本臉色隱隱不快的玄宗隨即釋然。

雖然對唐離這番奏答極為滿意,但玄宗依然沒在神色間表現出來,而且話語中更是無一字置評,反是淡淡的轉移話題道:“哥舒翰有本章呈上,請自范陽調六萬精騎入衛隴西,愛卿剛才隴右回來,對此事以為如何?”

“來了!”見玄宗終於問到這個問題,心下激動的唐離沉吟了片刻後才肅容開言道:“臣以為……”

此事唐離早有腹案,此時自然是抓住這難得的機會一一陳述,一時間,整個暖閣中只聽見他那滿帶著自信的聲音清朗流動……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亂起〈十四〉

自玄宗小獵驚馬之後,經二十七日傷腿方愈,然聖駕並不曾返回宮中,而是一如往年般在華清宮宿冬。

北風呼嘯,轉眼已是年關,玄宗於除夕日輕車返京,次日主持祭祀大典後復返華清宮,直到正月十三日上元佳節將至,乃乘輦起駕回京,一併隨駕之王孫嬪妃,勳臣親貴三千餘人拱衛聖駕而歸,當其時也,華彩漫天,障車塞路,說不盡盛世堂皇氣象。

上元燈節,普天同慶,長安三日金吾不禁,論其熱鬧景象更勝於往年,正月十七日,宮城麟徳殿大朝會,於此次大朝會中,當日返京自動交卸觀風使職的唐離得玄宗親封鴻臚少卿之職,專司管理各番邦海外諸國遣唐使及番邦往來事宜,一併兼任太樂署臣。

長安城外,十里長亭,灞水之湄。

唐離緩緩自軒車中走下,擴胸展臂邊活動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