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茶是我親手栽種,就在那一片梅林的後面。你所說的澀味和香味,便是紅梅上的雪水和紅梅蕊心帶來的。”
司徒少卿指了指梅林深處的位置,子妤看過去,果然有一小塊壓著厚厚穀草的地方,看來便是茶林所在。
“司徒少爺。。。。。。”子妤見對面之人眉梢一挑,便改了口:“少卿,你喜紅梅,採清茶,如此清雅的日子,真是讓我等俗人羨豔啊”
“子妤,你能做出那等絕妙好詞,同樣是個雅人,何須羨慕我呢、”司徒少卿對花子妤能直呼自己的名諱好像很高興,也同樣免了“姑娘”二字的稱呼。
“那不過是隨口用了古人詠梅的詩詞罷了,並非我所作。”子妤謙虛地擺擺手,轉而道:“我看府上多植臘梅,卻沒想此處竟紅梅盛放。看來少卿對生活的感悟極深,也喜歡用濃烈的顏色來裝點周圍的世界。”
“因為我的一生太過蒼白無趣,所以喜歡明豔有朝氣的紅。”毫不顧忌地談及自己的忌諱,司徒少卿表現得大方而不做作,只用著無比柔軟的眼神看著花子妤,突然道:“子妤,當初你為何不答應王修的提議,做我的妻子?”
一樹梨花 章二百九十五 何不釋懷
章二百九十五 何不釋懷
腳邊是綿延一片瑰麗如火的紅梅盛放,眼前,卻是一張被火紅裘衣襯得幾近透明的優雅俊顏。
子妤有些怔怔地看著司徒少卿,耳邊還回想著他剛剛的問話:“當初你為何不答應王修的提議,做我的妻子?”
被人直接質問為何不願做“吾妻”,這還是破天荒頭一次,任子妤再和普通女子不一樣,再沉靜穩重,也有些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回答。
“放心,我只是有些疑惑罷了。”司徒少卿看著花子妤臉色尷尬,含笑替她解了圍:“當初,我以為你是想要繼續唱戲而不願嫁人罷了。可沒想,你短短一年時間就坐上了一等戲伶的高位,還差些成為了‘大青衣’。最後,讓我意外的是,你竟要在如此盛名之下退臺嫁人。。。。。。所以讓我有些想不通罷了。”
說起唐虞,子妤倒是神色如常,反而帶了一絲甜蜜的意味在眼中:“因為遇見了對的人,所以一切也只是順其自然,並無可疑而為之。”
“聽聞唐虞乃是皇子師中最年輕,最有德行的一位。連太子也頗為尊敬他,所以皇上讓他做了太子親師。將來太子登基,他便是一代帝師,前途。。。。。。不可限量啊。”
司徒少卿一邊說,一邊細細觀察著花子妤的表情。發覺她除了聽見“唐虞”二字時臉上掛著幾分小女人的甜蜜笑意之外,對“帝師”“前途”之類的字眼竟無反應,這讓他不禁又對此女萌生出一絲好感:“子妤,你嫁人之後還會回到戲臺之上嗎?”
點點頭,被司徒少卿過於溫潤柔和的笑意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子妤起身來,扶欄望著腳下火紅一片的妖冶顏色,感覺一陣含著紅梅幽香的風兒拂過自己的臉龐,不由心情愈發地放鬆了些,感嘆道:“戲曲是我這一輩子的事業,一輩子的追求,豈能放棄?不過,眼下,我最想做的,便是嫁給唐虞,做一個好妻子。”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司徒少卿也起身來到子妤旁邊,白玉般的細長手指輕輕劃過黑漆扶欄,愈發凸顯出手背上青紫的血管痕跡來。
側眼微微一笑,子妤回道:“少卿兄已有一位難得的好妻子,難道還不知足嗎?”
不曾想花子妤會提及塞雁兒,司徒少卿臉上帶了幾分愧疚:“只可惜,我並非她的良人,這一輩子,只能辜負了她而已。”
“為什麼這樣說?”子妤看著他的表情,心中不經意有些發哽:“難道就因為你的病?”
“我從出孃胎就帶了這心悸之症,天下最好的大夫都曾替我把過脈開過方